就在夏小海露臉的那一刻,人群中的兩人,倒是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是你!”
一人是葉菀,她看見夏小海走出來,臉上頓時浮現出驚詫萬分的神情。
她開始不停的思考,這夏小海究竟和別墅中的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為何這云海市,兩次渡劫中,都有夏小海的身影。
這吃驚的還有一人,就是伏墨派的邵荊。
他記得夏小海的樣子,本來以為對方身無修為,故而不曾關注,卻沒想到終究是看走了眼。
修真者為首的三人中,那位身穿道袍的老人先開了口:“貧道乃是敷桓山清鈺觀涂宣,聽聞前些日子,有大能者于此處渡劫。”
“而后又有一些不懂禮數的小子,沖撞打擾了那位大能。”
“受人之托,特此登門致歉。”
夏小海腦中頓時回想起了,元虛子那一袖袍的威風。
思來想去,夏小海決定真假參半,先想辦法把這群人勸走再說。
夏小海學著元虛子的語氣說道:“天劫之威,洞罡太玄,師兄前些日子在此處閉關,故而設下法陣隔絕,旁人不知,亦無罪也。”
這話分開來看,每一句都是真話,都全部合在一起,就會讓人形成完全偏轉的理解。
那涂宣涂老道聽著這話,倒也連連點頭。
一來,眼前這人與渡劫的大能,乃是同門師兄弟,由他出面,在身份和禮數上也算合適。
二來,對方言明法陣事由,并表示不再追究,這等于給足了他這個中間人面子。
三來,渡劫兇險萬分,即便成功,想必事后也是身殘氣弱,這個時候閉關最是關鍵,萬萬不可有半點閃失。
偏偏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居然還想用雷火之力去破了閉關用的法陣。
在涂宣涂老道看來,當事人以氣驅趕已經是最溫柔的法子了,要是換做脾氣不好的修士,以命相搏都不過分。
想到這里,涂老道對于自己礙于人情面子,無奈答應充當和事佬一事,頗感后悔。
這事兒本來自己這方就不占理,而且對方大度,不究責任。更何況,現在搞出這么大陣仗,哪里像是道歉,更像是在討回場子。
涂老道老臉泛紅,面有愧色,當下向著夏小海作了個揖,開口道:“帶了些許薄禮,權當做是歉意,還望道友說仄一二,希望貴派不計前嫌。”
夏小海看去,只見那群人提著各式各樣的禮物,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座高近半米、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光的天尊金像。
夏小海在心中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伙,那金像八成是純金的吧?
除掉木臺底座,上面如果拿去金店融了,少說也能搞到三公斤的純金。
按照市場價,那可就是一百多萬!
心中算盤打的飛快,夏小海卻知道此時一定要穩住情緒。
只見他風輕云淡的掃了一眼眾人,將劉伯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對那涂老道說道:“道家諸法,皆觀自在,又何須拘泥于禮數?”
那涂老道先是一愣,接著輕嘆一口氣,說道:“受教了。”
最后,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那伏墨派被稱作寧來軍的老人,連忙追上涂老道,問道:“這就走了?”
涂老道擺擺手:“什么人情,什么禮數,全是些欲色之流,咱們終究還是著了相。”
剩下那些修真者,眼見涂老道和寧來軍先行離去,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葉菀這個時候走上前來,對那夏小海說道:“我和爺爺也先走了,改天出來,你記得和我喝茶。”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視線投了過來。
人群中,有人開始揣測葉菀和夏小海的關系。
夏小海看了眼不遠處,那位一臉狐疑的伏墨派大弟子邵荊,頓時就明白了眼前這女子心中的那點小心思。
面對葉菀眼中隱藏的那一絲緊張和不安,夏小海略微思考之后,終于微笑著向女子點了點頭。
葉菀眼睛睜大,長吁了一口氣。
夏小海又向著周遭的修真者們作了個揖,轉身走進了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