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起特瑞斯瘋狂的樣子,以及仍然有疑點的“自殺”,亞斯塔屏住呼吸。
他翻開了下一頁。
“真理歷327年9月12日”
“我又去看了心理醫生,他真可靠,輕松很多。”
“……”
“該死的,上午看完心理醫生,到下午就變得嚴重起來了。我難道應該一直呆在那嗎?”
“頭很痛,就像是有錐子往頭蓋骨里面扎。我聽說有人治療精神疾病的時候會用鋼針從眼球上方捅進大腦……希望這些醫生能分辨精神和心理的區別。”
“該死,太痛了,實在承受不住。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恐怕得去真理教會那邊尋求幫助了,但是家里承擔不起那筆費用……該死的因菲斯!”
“真理歷327年9月13日”
“今天很好。”
“昨天受時不時襲來的頭痛折磨了一整晚,我突然想起來靈教團的事情。”
“或許按照他們的方法可以免除我一些痛苦,我像史料記載的那樣在腹部割出小的傷口,用毛筆沾上血液在墻壁上涂畫這個圖案。”
然后是一個非常狹長的豎瞳圖案,看上去像是用血液繪制成,此時已經變成褐色。
亞斯塔下意識地回過頭,在墻壁上尋找那樣的圖案——墻壁內側刷得潔白,并沒有不詳的豎瞳存在的痕跡。
亞斯塔繼續往下翻。
“真理歷327年9月14日”
“一旦我停止涂畫,頭痛就會時不時襲來……嘶,真痛啊。”
“我必須一直畫,但是我也必須寫日記。有人想要殺了我,下午得去找一些事務所求助。”
“好奇怪,我現在寫的是什么,日記嗎?我為什么必須寫日記,為什么,為什么?”
“我明明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為什么停不下來。”
“……”
明明不想做但是不得不做,強迫行為嗎……亞斯塔刷刷往后翻。
這樣的自我詢問持續了幾頁……持續了幾十頁,直到日記本的末端。
最后面那一頁,是根本無法去辨認的字跡。
密密麻麻的文字全部重疊在一塊,幾乎將紙張全部涂黑。
看到最后,亞斯塔頓時感覺渾身發麻,后背被冷汗無形之中浸透。
瞥了一眼,窗戶緊閉。
明明在狹小封閉的房間里面穿著外套,而且還點燃了煤氣燈,他的皮膚依舊感覺到了寒冷。
為了驅散恐懼感,他自言自語起來:“哈,畢竟是精神病患者寫得東西確實讓人細思極恐啊。”
花了點時間,讓自身的理性回歸。
但或許不僅僅是精神病那么簡單,中文的存在本身就昭示著可能的“不可名狀”。
亞斯塔待在這個房間里有些毛骨悚然,但他強迫自己去思考,強迫自己用理性和唯物觀念面對現實。
“首先,我現在沒有遭遇不可名狀,這點是無可否認的。”
“我還不知道為什么特瑞斯會中文。不過古金格雷西文幾乎和英文完全一致,那么或許存在的古查尼斯文也可能和中文完全一致……特瑞斯作為一個研究者,學過這兩種語言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