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么說起這段故事的時候,張九麟為什么會那樣感傷,只知道在聽到劉克莊的名字以后,宋皓月微微有些動容。
他問張九麟:“劉克莊可是為宋祖撰寫墓志銘的那位?”
張九麟點了點頭。
原來在宋慈死后,劉克莊一手為宋慈安排了下葬事宜,并且為他撰寫墓志銘,書寫了宋慈一生的光輝功績。
正因如此,大宋提刑官的事跡和他的洗冤集錄才得已流傳下來,為后世久久傳頌。
宋慈首創的法醫檢驗學,領先了西方足足三百余年,被后世公認為‘世界法醫學鼻祖’。
可是在洋洋灑灑寫完墓志銘后,劉克莊卻翩然離去。
有人說他是回了廣西。
有人說他是守在了暗處,行使宋慈給他留下來的使命。
總之,因為家風很正的關系,宋家弟子后代一般都很正直無私,所以提刑令的警告也慢慢被一代代所遺忘。
“歷史上提刑令只出現過兩次,一次是明朝時期,宋家發生大規模內斗,導致法宋一脈被鏟除,這時候一個神秘人持提刑令出現,開始一一問罪!”
“第二次則是清朝時期,精通仵作絕學的捕頭宋飛羽為了高官厚祿,居然將一群無辜啞巴冤枉成連環命案的兇手,被懲戒以凌遲極刑。自那一日起,宋家門外冤鬼啼哭,怨氣不散。”
“后提刑令出,宋飛羽被斬殺于宋家祠堂。”
宋皓月哆哆嗦嗦得說完這幾句話,便畏懼得望向了張九麟,認為這一次宋家可能又難一場腥風血雨。
畢竟提刑令每逢出世,必定是人頭落地!
自古以來,提刑令都是懸在宋家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這一次出世,眾弟子已經驚恐的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宋鶴亭雖還是一臉倔強,卻明顯有些收斂。
因為能講出那段故事的,張九麟必定不是從外人手里奪來的令牌,而是有人心甘情愿交到他手里的。
我替武宋眾人,向張九麟問出了那個關鍵性的問題:“你怎么會有提刑令?”
張九麟他神秘一笑:“劉克莊正是我的祖先。”
“可你姓張啊,要說你是張天師后人我信,但是這個……”我有些不解,明明張九麟跟劉克莊八竿子打不著。
誰知張九麟卻好似聽到一個笑話般,搖搖頭道:“誰說我姓張?張九麟,道門老九都只是我的一個代號,往日不可追,這樣的名字還有許多許多。”
宋鶴亭一身帶血,可她的下巴高高揚起,依舊是倔強得不肯低頭。
她咬著牙關,看向我們道:“既然提刑令出,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來宋鶴亭也知道提刑令出現的后果,內心已經接受了殘忍的事實。
哪料張九麟搖了搖頭:“我說過,我是來帶兩位小朋友尋找真相,不是殺人的。更何況,剛才罪,我已經悉數問過。”
原來從進門開始,他廢人武功就已經是在問武宋的罪。
之前我還覺得是他下手狠,如今聽了張九麟說的,這才明白,他到底還是對武宋存了一份憐憫之心!
張九麟讓宋鶴亭交出祠堂的鑰匙。
宋鶴亭惡狠狠得瞪了一眼白月光,白月光也冷冷得回瞪著她,這時候有張九麟的撐腰的宋聽雪,早已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小姑娘了。
張九麟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提刑令,問宋鶴亭,難道是連老祖宗的話也不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