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強光刺痛,我閉目了一會,才敢睜開。
只見一個得意洋洋的身影率先沖在了最前面,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的臉道:“小逼崽子,被我逮到了吧!”
“從你出現在案發現場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你充滿了懷疑!誰最了解作案細節,兇手最了解,丁隱,據我的調查和分析,你就是本案的兇手。”
我簡直被老法醫的這番話給驚到了:“什么,我是兇手?”
老法醫卻信誓旦旦得回答:“尸體都在這里了,你還想狡辯?”
我真是快要被老法醫的話給氣死了,但還是壓著怒火道:“你自己看看,這尸體的尸斑起碼有一星期了,你說我是兇手,難不成我是殺了她以后,又專程跑進樹木園,讓你們逮的嗎?”
就在這時,一陣又急又躁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
我一看來電人是鐘子柒,連忙接通了電話,只聽到鐘子柒在那頭哼哧哼哧得喘著氣:“小隱子,我跟你說,劉陽-根本不知道那封情書的存在,情書不是他寫的。還有,你沒事兒吧,我剛才一查到有問題,就按照你的要求報警了,結果手機剛好沒電。回來充電的時候,發現有警-察上門了,他們還從你柜子里拎出了一雙紅皮鞋……”
情書果然不是劉陽寫的,暗處一定有個極其聰明的人設計了這一切,而這也只是剛剛開始。
老法醫站在槐樹下,叉著腰讓我快點下來:“別以為你在樹上就沒事兒了,小王給我上去抓他!”
這時我才發現,除了那名美女警花以外,老法醫還帶了好幾個警-察來抓我。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連忙從樹上跳下來,跟那個老法醫解釋:“我是在人工湖那里發現了線索,所以才找到了這里,結果正好發現了這具尸體。”
老法醫哼了一聲:“沒錯,就是人工湖,汪淼肺部積水就來自于那里,也就是說,人工湖確實是第一作案現場。”
“而你,丁同學,非常聰明!先是去了人工湖清理掉現場,又趕緊來這里打算毀尸滅跡,你沒想到吧,我會這么厲害,這么快就帶人趕來了樹木園,正好抓到了你的小辮子!”
這電話明明是我讓鐘子柒打的,怎么變成了他慧眼如炬。
我感覺跟這個老法醫解釋不清,只得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美女警花:“清煙學姐,報警電話是我讓我同學打的,不信你們可以核實。還有我之所以來樹木園,就是因為查到了在汪淼之前很有可能還有一個受害者,這才搶先一步來到這里。”
“對了,你們不信可以驗尸,還有她手里這張紙條。”我連忙將在女尸手心發現的詛咒字條塞給了女警官,并且告訴她,這具女尸嘴里也有一撮頭發,我懷疑這撮頭發跟汪淼嘴里的出自同一個人。
老法醫一把奪過字條,冷聲道:“放心,尸體我會驗的,但你這個兇手,也別想跑。”
說完,老法醫喊了一句:“小王!”
那個小王警員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給我戴上了自己有生以來第一副小銀鐲。
我的臉色當場就白了:“你們沒有證據,不能這樣對我……”
女警官也皺了皺眉頭,朝老法醫道:“劉主任,這不符合規矩吧,丁隱是有嫌疑,但沒有確鑿的證據前,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老法醫道:“別忘了,我們還在他宿舍發現了一雙用來假扮尸仙娘娘的紅皮鞋,清煙,你該不會是想護短吧?”
后面那句話,老法醫半是警告半是敲打了一番女警官。
女警官清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雖然噤了聲沒再說什么,但卻故意脫下了自己那件還帶著體-香的外套,蓋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感激得看向女警官,并喊道:“清煙師姐。”
女警官卻冷冰冰道:“我只是不想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而已,但目前來看,確實數你的嫌疑最大。”
她知道,倘若我就這樣戴著手銬跟警-察走出樹木園,一旦被人瞧見,整個大學生涯就毀了。
清煙師姐是在用最笨拙的辦法護住我的一絲臉面與尊嚴,可是那個老法醫,卻只知道洋洋自得的炫耀自己,卻從來沒想過,他小小的舉動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你會后悔的,劉法醫!
我在心底默默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