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你們三個,誰來交代?”
林隊雙目如炬,一對劍眉展露出了一股強烈的氣場,同時不動聲色的亮了亮腰間的手銬。
這是辦案多年的老刑警,才具備的心理壓制!
兩個年輕道士最先跳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色慘白的道:“警官同志,我們天天待在終南山念經,十天半個月都不下一次山,不存在犯事的呀。”
林隊瞇著眼審視著老道長,沉聲道:“別廢話,你們知道我是來找什么的。”
老道長仔仔細細得檢查完證件,生怕錯過一個字。
在確認身份無誤以后,他好奇地問林隊,究竟為了什么千里迢迢從靜川市到終南山。
一個年輕道士嘴快道:“該不會在找殺人犯吧?”
這句話又惹來老道長的一個眼神警告,林隊也沒客氣,只說案件保密,不能告訴外界。但還是希望老道長能一五一十的交代當年的一切。
否則出了什么問題,他就是幫兇!
老道長還有些猶豫,我直接上前指向那個嘴快的年輕道長:“還是你來說吧,把那個神秘老板的故事說完,算你戴罪立功。”
年輕道士斜著眼看向老道長,似乎在征求師父的意見,餃子快步上前擋在了他們中間:“不是說,你們是學道的,最是嫉惡如仇嗎?警察都找上門來了還不配合?難道要等著兇手過來滅口?”
老道長的表情立馬嚴肅起來,問我們真有那么嚴重?
我們三人齊齊點頭,老道長嘆了口氣道:“對于那個神秘老板,我確實印象很深!當年他黑衣黑帽,還戴著一幅遮住了半邊臉的墨鏡,壓根看不清楚長相。就連身邊的保鏢也是一身黑西服,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找茬的,結果卻說要買下無量觀……”
“無量觀非常殘破,平時根本不會有幾個游客,更別提香火錢了!為了節省開支,我們一天就吃一頓齋飯,自己再種點蔬菜勉強度日。可那個老板卻開出了一個天價,要把這座祖傳的道觀一磚一瓦全部買走,修道之人本不愛財,但老板卻笑了,他表示會給我們蓋一座十倍大的道觀,讓我們將祖師的道法發揚光大,還要供養我們五十年,這五十年里包下我們的全部吃穿用度。”
“我們觀一共才六個道士,他卻要給我們一年六十萬的生活費……”
餃子啼笑皆非的問:“天底下哪有這么大的餡餅,你們就沒懷疑過?”
老道長回答道:“懷疑有什么用?人家大筆一揮就開好了支票,換了你,你心動不心動?以前人家喊我窮酸臭道士,現在一口一個道長,道長您好,要拜師學藝。哎,可能我還沒到祖師爺的那個境界,沒辦法脫離紅塵的欲望吧。”
說到這里,老道長蕭瑟得嘆了口氣,也許在他心中,也知道這件事不怎么光彩,所以打算沉埋下去,當作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那兩個年輕道士就比較理所當然了:“人家愿意供養我們,白吃白喝,再也不用種地不用求香火,為什么不能答應。”
“你們說得好,道教無欲無求,可我肚子都填不飽,還拿什么守住祖師爺的基業?”
我問老道長難道就沒有詢問過,對方為什么非要這座老道觀嗎?
老道長苦笑道:“當然問過,他說他一年前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座云霧繚繞的高山,山上有一座小道觀,呂洞賓就在道觀里朝他微笑。之后他找了很多地方,直到站在終南山腳下,驚覺這里的一草一木就跟夢中完全相似,這是他與呂祖有緣,于是才想將整座道觀搬到他居住的地方供養,自己也方便在那里求仙問道,尋得內心的寧靜祥和。”
求仙問道,又是這個借口!
林隊問老道長對方的全名叫什么,老道長回了三個字:“呂四文。”
我跟林隊對視了一眼,問老道長確定嗎?
老道長十分肯定的點頭:“百分百確定,當初我們還簽過合同,看過身份證,當時我還說了句看來你真是呂祖夢中托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