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長清公司的大本營,而且蘇天南明顯是帶著求和的意思來談的,所以小頭目們也沒有多說話,起身就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蘇天御大咧咧地坐在了陸豐身左側的椅子上,后者皺眉看了他一眼,見到他文質彬彬的像個大學生,也就沒搭理他。
“說吧,大家伙想怎么談?”陸豐無視四家的領頭人,自己倒著茶自己喝著,態度隨和,語氣慢條斯理的。
話音落,白劉孔三家的人都看向了蘇天南。
蘇天南停頓一下,皺眉看著陸豐說道:“吃江湖飯,拳頭大就打別人,拳頭小那就挨揍。我們幾家能力不行,那挨了打也就只能認了。”
“這話對。”陸豐笑著點頭附和。
“陸總,這幾年我們在臟幫多少也賺到了一些錢,剛才來的時候,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準備湊出來八十萬給咱長清公司上上香。”蘇天南直言說道:“除了這個上香的錢,以后我們四家人馬,每個月從利錢里抽出百分之五,給長清公司交份,行不行?”
龍城的經濟體系是依附在歐盟勢力下面的,這里的主要流通貨幣也都是以歐元為主。一歐元的購買力,等同于紀元年前的六塊錢左右,而這還是因為歐盟勢力近些年因為不停地擴充基礎建設,幾次加大貨幣印量,從而才稀釋了歐元的價值。不然的話歐元貨幣還是很堅挺的,新紀元開始的時候,它是一比十的兌換率。
也就是說,四家湊出來的八十萬等同于紀元年前的近五百萬現款,而這對于搞底層行業的來說,絕對算是一筆巨款,是他們一分一分積攢下來的血汗錢。
陸豐聽完蘇天南的話,扭頭看向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不交盤子?”
“陸總,我們四家都指著這點買賣養家糊口,交了盤子,我們得餓死。”孔正輝態度明確地插嘴說道:“你們長清公司家大業大,我們也認清了自己位置,你跟李老板說說,給我們留一條生路不行嗎?”
“呵呵。”陸豐放下茶杯,蹺著二郎腿反問道:“你覺得行嗎?”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陸總!”蘇天御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
陸豐皺眉看向他:“你誰啊?”
“我叫蘇天御,是天南的堂弟。”蘇天御扶了扶眼鏡,滿臉笑意地回道。
“你有家教嗎?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陸豐提起茶壺,根本不再搭理天御,只低聲說道:“你們還是沒搞懂這事的關鍵!盤子是底線利益,不交肯定不行。”
蘇天南聞聲想要說話,但再次被蘇天御搶先了一步:“陸總,你非得趕盡殺絕啊?”
陸豐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蘇天南問道:“你們蘇家現在都是小崽子出來說話嘛?”
蘇天御陽光的臉上泛著笑意,沒有理會蘇天南想要制止他說話的眼神,只從側面盯著陸豐再次問道:“陸總,您說直白點,長清公司是不是要趕盡殺絕?”
“嘭!”
陸豐將剛提起來的茶壺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臉上的客氣和善消失無蹤,只目光冷峻地盯著蘇天南說道:“你們還是沒被搞疼。你爸進去了,你弟弟挨了起碼三四刀吧,你怎么還沒睡醒呢?!媽的,要不是上層有話,別說地盤了,老子連你吃飯用的設備都要拿!”
蘇天南聽陸豐提到自己弟弟,心里的火一下就竄起來了。
“我明告訴你們,你們不用想著抱團一塊扛這事兒。”陸豐指著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誰當出頭鳥,我就讓誰家的老頭子當主犯,吃花生米。”
“啪!”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陸豐旁邊的蘇天御,突然從桌上抄起了小孩腦袋一般大的煙灰缸,臉上的笑容和陽光完全消失不見,有的只是執拗和兇戾。
“嘭!”
蘇天御右手攥著煙灰缸,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從側面狠狠地砸在了陸豐的腦袋上。
陸豐身體往前傾了一下,眼神有點懵的就要回頭。
蘇天御左手拽住陸豐的脖領子,右手拿著煙灰缸,瘋狂掄動胳膊,連續沖著陸豐的后腦砸了六七下。
陸豐的身體素質很好,在長清公司也是赫赫有名的頭馬打手,如果正常斗毆,他絕對不會毫無還手之力。但蘇天御干得太突然了,前一秒還在笑呵呵地說話,后面突然就暴起打人,陸豐只被砸了兩下人就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