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生……就是要有很多沒辦法的……的事……。”大熊低著頭回道:“……我……我不能再給你看倉庫了……小御哥。”
蘇天御扭過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吳家父母同意,大熊本人也同意,唐家更是愿意出錢,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妥當,嚴絲合縫,蘇天御又能說什么呢?說什么都是沒有意義的。
二人沉默了一會,蘇天御轉身看向大熊:“回頭我去給你存點錢,好好照顧自己吧。”
大熊沒有回話,目光空洞地看著地板。
蘇天御推門離去,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情緒。
辦公樓門口,白宏伯皺眉問道:“怎么說了?”
“私下達成共識,大熊蹲了。”
“……唉,真他媽操蛋!”白宏伯嘆息著罵道:“不過也正常,世界就這樣。余家三姐妹一個活法,坐臺的一個活法,誰也挨不上誰。”
白宏伯的話就像屎一樣,又臭又招人惡心,但卻沒人反駁他。
……
早晨九點多鐘,大熊被轉到了警務署那邊,這回老楊親自給他做了口供,并且態度也沒有那么和善了,全程表情嚴肅地敘述著案件經過。
“你是三樓的庫管,每天夜里都要在那兒住。”老楊吸著煙,語速很慢,很清晰地沖大熊說道:“昨天晚上,你剛剛回去,就見到死者曲穎去找打牌的唐柏青,二人因為感情問題發生了口角和沖突。你和唐柏青之前就認識,所以選擇下樓拉架。在拉架過程中,曲穎因注射了違禁致幻類藥物,情緒失控,對你進行了打罵,并用鑿機固定船栓的榔頭,對你背后進行擊打。你在反抗中搶過榔頭,無主觀殺人意識地打在了對方的腦部……。”
大熊聽著,沒有回應。
“一會我的警員會帶你去警務署醫院進行全身檢查,你身上因曲穎毆打留下的外傷,都要跟醫生說清楚,你懂我意思嗎?”老楊話語含蓄地問道。
大熊抬頭看向了他。
“配合醫生,檢查外傷。”老楊再次提醒了一句。
另外一個房間,唐柏青坐在椅子上,對著執法記錄儀監控說道:“對,曲穎先打的我,然后吳士雄下來拉架,她就又跟對方撕扯了起來。因為我給曲穎花了不少錢,她可能有點怕我,所以……就拿那個工人吳士雄出氣,我一直在旁邊拉著……。”
……
當晚,唐柏青在口供上簽了字之后,就被警務署釋放,等待下一次傳訊。
晚上九點半。
警務署醫院,大熊站在犯罪嫌疑人收押拍照留底的房間內,目光空洞。
“衣服脫了。”警員喊了一聲。
大熊聞聲脫掉自己的上衣,褲子,只穿著一條褲衩站在了量身高的墻壁前邊。
明亮的燈光下,大熊站姿筆直,露出了全身上下無數塊大小不一的傷口。有煙頭的燙傷,有褲腰帶抽打過的長條形傷疤,也有宛若指甲蓋大小的傷口。
這些傷疤的顏色深淺不一,有的發黑,有的是褐色,想來應該不是同一時間造成的。
警員看著他都懵了:“你……你這是……咋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