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江小姐下班時間已經到了。”
管家看著坐在副座一聲不吭的沈念,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
昨天鬧的那么嚴重,他也是在房間里聽著,但作為管家,自然是不能插嘴少爺的家事,也是只能裝作沒看見少爺臉上的傷痕。
下午三點少爺就要自己開車在門口等著江小姐,到現在已經是等了整整三個小時,一聲不吭憋的他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知道了。”
沈念英俊的臉上幾道傷痕卻極為明顯,尤其是右邊眉骨腫的老高,配上他面無表情的臉,知道的是沈氏總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里剛打完架的盲流子。
自從昨天老爺子帶著鵪鶉回了老宅,沈念就一直處在后悔和自責之中。
他甚至冷靜下來,自己都無法理解怎么會做出掐江茴脖子的那種舉動,更不知道江茴為什么要替他擋下老爺子的那一拐杖。
溫熱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手心,他不自然的摩挲著雙指,仿佛這樣就能記起江茴的眼淚。
“少爺,江小姐出來了。”
管家見沈念仍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里的疑惑已經要堆成山,但見江茴從hoshi大樓走出,還是出言提醒。
沈念立刻轉身側目,近乎有些渴望的看著和于坡說說笑笑的江茴。
她應該是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脖子上的掐痕,所以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長發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束起,慵懶的披散在肩頭,配合著黑色魚尾長裙,不似昨日的溫婉,多了一絲精干和利落。
江茴似乎并沒有因為昨天自己提出解決合約有絲毫的難過。
手略微有些顫抖的從煙盒里取出支煙,管家極有眼色的湊過來給他點燃。
沈念不敢再去看江茴和于坡的說說笑笑,他仿佛看到了那天大雨夜在車里和自己溫聲細語說話的江茴,此時卻對著自己最好的朋友露出笑臉。
“少爺,要不要……?”
管家看出了少爺的猶豫,主動請纓,想要替少爺把江茴叫過來。
江茴似乎是有所感應有人在盯著她看,回頭看了一眼街對面的黑色車輛,但也沒有多做在意,便繼續和于坡一邊討論著發布會的流程,一邊等著爺爺的車來接她。
沈念近乎是貪婪的用目光捕捉著江茴的笑臉,兩年七百多天的日日夜夜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隨叫隨到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鵪鶉,有一天也會真的因為合同結束離開自己。
“你可以試試把頭發像koharu一樣去燙一個大卷,那樣會顯得你更加成熟。”
“我信你個鬼。”江茴毫不猶豫的直接張口回懟。
koharu是他們設計部的一個剛來的新人小妹妹,剛剛大學畢業,卻迷失在tony的花言巧語中,燙了一個極為顯老的大波浪,看上去像是瞬間快進到40多歲,于坡一直拿這個調笑koharu是他的阿姨。
現在又想要忽悠自己去燙同款發型,“你有一個阿姨還不夠?”
見江茴滿臉的質疑,以為自己是在開玩笑逗她玩,于坡伸出手撩了撩江茴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后。
“你不要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好吧?你看你碎發那么多,如果燙一個類似于她那樣的頭發,絕對會讓你發量巨多,發量一多,整個顱頂就會顯得很高,形成頭包臉的視覺效果,顯得你臉又小又精致。”
開玩笑,他看過這么多模特,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外貌上的優缺點。
“行行行,我改天就去做一個阿姨同款發型,讓你體驗一下每天工作面對著兩個阿姨的快樂。”
江茴打著馬虎眼應付過去,余光卻一直在撇著街對面的車,自己少說也是站在這兒等了十幾分鐘了,這車連動都沒有動過,有點奇怪。
明明是正常朋友的交流,這時候在沈念的眼睛里卻帶上了幾分嫉妒。
“她竟然讓于坡摸她的頭發,你看見沒?”
面色有些難看的沖著管家就是一頓嚷,他自己和鵪鶉最為親近的動作撇去那兩個意味不明的吻,就只是揉一揉頭頂,鵪鶉甚至每次都離自己八百米遠,好像自己是個瘟神。
這時候卻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肢體接觸毫無抗拒,這嫉妒的情緒幾乎是要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