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江東先生在哪個病房?”
護士抬頭看了一眼面前有著溫柔長相的女生,眼前一亮,一頭長發隨意的被簪子挽在了腦后,黑色長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型,他們療養院很少有這種長相出眾的女人出現,她一時回不過神來。
“你好?”江茴側過頭沖發呆的小護士擺了擺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護士尷尬的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回答,“江東先生在二樓的211,您電梯直達二樓左轉就可以了。”
她不禁開始懷疑起211那個看起來很平常的江東是不是哪家的富豪權貴,不然這動不動的就是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和笑起來溫柔的男人都輪流來看,今天還來了這么一個美艷的女人。
“謝謝。”
客氣的道完謝,江茴就轉身往父親的房間走去,心中卻是有一絲忐忑,雖說平時和父親也是沒間斷過視頻,但真的走到面前,激動混合著緊張,讓她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您最近身體怎么樣?”
“我啊,我昨天看見電視上報道,老爺子去世了,你也是節哀。”
江茴站在門外,聽著熟悉的聲音,握著門把手一時不知道是松開還是直接推門進去。
沈念怎么會在自己父親這兒?
于坡從未對自己提起過,沈念還和自己父親有聯系啊。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喜愛自己的心情,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聊天的倆人。
“小茴?”江東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女兒竟然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趕忙是上前一步接過江茴手中的包。
“你是什么回來的,于坡怎么沒有提前和我說,你看,爸都不知道你要回來了,不然我一定好好收拾一下,把這白頭發染了。”
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面前的女兒,他似乎都已經不太記得女兒到底有高了。
“爸。”江茴看著像個孩子一樣對自己手足無措的父親,心里卻是百感交集。
她的父親頭發也白了,臉上也開始逐漸有了皺紋。
自己這幾年在國外呆的已經是太久了,久到自己父親都開始對自己手無足措,像個孩子。
她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想讓這屋子里的另外一個人看出自己情緒的波動。
“沈老爺子去世,我連夜趕回來的,今天剛參加完追悼會,就一路緊趕慢趕過來看您了。”
她的眼光最終還是落在了一旁默不作聲裝空氣的沈念身上,遲疑著開口。
“你怎么在這兒?”
沈念此時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喝著茶,挑了下眉毛,語氣中帶著點疑惑。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江東夾在兩人之間,一時也是有些尷尬,倆人三年之前的事情自己也是略有耳聞,沈念這幾年隔兩三天都陪自己坐一坐喝喝茶聊聊天,該對他講的事都早已講明白。
他這時候也是只能打著哈哈。
“你說沈念啊,他啊從你出國之后就經常來看我,和我現在也算是個忘年交好友,爸平常也沒什么說話的人,他就陪著我喝喝茶消遣消遣時間。”
“他陪你?忘年交?”
江茴有點弄不清現在眼前的狀況,自己父親和沈念八桿子打不著的人,現在竟然能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喝茶?
沈念有些好笑的看著一頭霧水的小鵪鶉,眼神里卻是戲虐的笑意。
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肆意妄為的沈念了,自從江茴跪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才失去了這個占據他心思的小鵪鶉。
他絕對不可能再犯第二次錯誤。
干凈利落的起身,他拍了拍褲子上的褶皺。
“那就不打擾你們父女倆敘舊了。我在樓下等江小姐,順道給你帶回市區。”
“我不……”
像是猜到了江茴一定要開口拒絕,他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這里過了4點之后,很難打車,我在樓下等著,不著急,你們倆慢慢聊。”
甚至還貼心的替他們倆關上了門。
直到男人的腳步漸行漸遠,江茴才是回過神來,這個瘟神真是哪里都有他。
“小茴啊,你別生氣,你還是很介意沈念的話,爸以后就讓他別來了。”
江東拍了拍女兒的手,雖然沈念和他解釋了幾年前的事情,他也是逐漸能接受,但是自己閨女為大,江茴要是還對這件事耿耿于懷的話,他只能是拋棄這陪了自己三年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