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的喘息聲交錯在一起，近到只要江茴一側頭，就能看穿沈念眼中的脆弱。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過。”
江茴不能再猶豫，別過頭去，和沈念拉開距離，秦柔威脅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心軟，就讓所有人都跟著她墜入地獄。
“三年前我對你可能是有那么幾分真感情，畢竟你除了對秦柔太過于重視之外，家世，潛力，外貌都是百里挑一，我只要在你身邊呆上三年，就可以還清父親的賭債，沈爺爺還那么喜歡我，認定我是沈家的媳婦兒，我只要有把握抓緊你的心理，我何愁不能上位成功？”
提到沈爺爺，江茴的嗓子有些干澀，手腕上的玉鐲她從未取下來過，她狠狠握緊，仿佛是想要不讓這些話玷污了沈爺爺的一份心意。
“誰知道秦柔鬧了這么一出，把我逼上絕路。出國三年，你還自以為對不起我出了全部費用，但于坡和你有什么區別呢？倆人條件都差不多，他還沒有什么前女友白月光，我為什么還要選擇你呢？”
“你在騙我。”
面前的女人明明近在咫尺，但卻好像和自己隔著千山萬水。
沈念的眼底燃起一片怒火，聲音都嘶啞的有些顫抖，“你不是這樣的人，江茴。你明明對我說過，你不是圣人，你對我也有過心動。”
“我確實不是圣人。”江茴指甲狠狠的扎進肉里，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必須在今天打破沈念所有的幻想，也打破自己的軟弱和心動。
“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和秦柔一樣，愛錢愛財。我對你的心動是什么呢？是你偶然間良心發現為我鋪好了去hoshi的路，還是怕我出事擔責任連夜把我從大學城接回家？你給我的東西，除了錢，其他的狗都不想要。”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讓所有女人都為你趨之若鶴吧？”
話還未說完，耳邊響起的悶響讓她身子一抖。
沈念的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樹干上，江茴的話全盤推翻了這五年不說，更是把他的用心，說的一文不值。
心中的怒意幾乎是要壓抑不住的噴發出來，他想掐住鵪鶉的脖子，像三年前一樣狠狠的質問她。
為什么，憑什么？
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不能再和三年前犯同樣的錯誤，就算鵪鶉的話都是真的，他也絕對不能再對江茴動手。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么就如你所愿。”
沈念直起身子，眼神也恢復了以往的冷靜，他一次次的想要挽回，想要留住鵪鶉。
這兩個月來，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情感，不想再去打擾她，就連今天的這一面都是費勁心思，迂回了這么久才能看上一眼。
也得到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眼神最后落在沉默的江茴身上，像是和記憶中的鵪鶉告別，穿上西服外套，轉身大步離開了樹林。
江茴呆呆的靠在樹干上，眼神空洞的看著秋千。
走了，沈念這回是真的走了。
伸出指尖，輕輕的劃過樹上那塊帶著血跡的樹皮，這一拳要是打在她身上，還好一些，至少能讓她心里的愧疚少上一絲。
但即使自己把他的愛踩在腳下，比成狗屎，沈念還是沒舍得對自己動手。
“對不起，但這是我們倆之間最好的選擇。”她喃喃自語道，“以后你就是秦柔的沈老板，我也只是那個江設計師了。”
她以最決絕最傷人的方式，把沈念放在她身上的心思斷的一干二凈。
深吸一口氣，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曾經坐過的秋千，江茴轉身消失在黑暗里。
只剩下秋千在風里搖搖晃晃，仿佛也是在和她做最后的道別。
人來人網的宴會上，秦柔挽著沈念的手臂，好不得意，周圍人的眼光此時讓她有些飄飄然，仿佛都可以看見以后和沈念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