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大家都忙,裴訣又鮮少回家,也不怪趙晟也好,曹云舒顧笙也好,都不知道有關榮親王府狗咬狗的最新進展了。
裴訣見他們都想知道,遂沉聲道:“結果應該是休妻。畢竟那個女人娘家早就靠不上了,如今我又風頭正勁,就算鬧到順天府去,也是老頭兒占上風,那個女人除了捏著鼻子認了,還能怎么著?”
“何況老頭兒還哄她,我自有大好前程,如今這樣逼他們,說到底只是為了出一口多年來的惡氣。”
“等我氣出了,也瞧不上他的爵位家產,將來還不都是裴許的?他們母子現在也就是丟點兒面子而已,實際里子還是他們的。只要能有里子,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趙晟聽得忍不住冷笑,“他還真是巧舌如簧呢。不過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掩蓋不了他大難臨頭,便背刺自己妻兒的丑惡嘴臉。”
顧笙哼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么,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利益,就算是自己的妻兒,又算得了什么?我還當他倆當初排除萬難也要在一起,又已經過了二十幾年,早已是情比金堅,日月可鑒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么。”
裴訣嗤笑道:“他們自己應該也沒想到,原來在對方心里,自己真沒那么重要吧?不過一開始,倒是都覺得對方肯定會為自己犧牲退讓,覺得自己是有苦衷的,都好一通聲情并茂呢。但很快就吵得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反目成仇了……”
自打太子冊立,裴訣跟著一飛沖天起,榮安郡王和榮安郡王妃就知道,他肯定要報復他們了。
所以之前才會日日過來想獻殷勤套近乎。
就像之前曹家人和壽陽伯府想的那樣,就算沾不上光,能讓裴訣輕點兒報復、甚至是不報復他們,也是好的。
當然,心里還是免不得咒罵裴訣,免不得埋怨老天爺不開眼。
但現在都不是人在屋檐下,而是身家性命都握人家手里了,除了做小伏低,搖尾乞憐,還能怎么著?
卻不想,忍氣吞聲了幾天,是等來了裴訣的警告,讓他們不許再登門,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可也等來了轉機,裴訣竟然愿意不動他們的爵位。
雖然是有條件的,但那點兒條件比起他們一開始以為會遭遇到的種種激烈的報復,簡直不值一提。
榮安郡王和榮安郡王妃都松了一口長氣。
然后便開始理所當然的認為,爵位該是自己的/自己兒子的,并且理所當然認為對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讓著自己了。
榮安郡王想的是,他就算休了妻,心里仍拿榮安郡王妃當唯一的妻子,二十多年的情分也是實打實的,往后除了再沒有王妃之名,不能再住在王府里,榮安郡王妃的一切都不會改變。
便是他的爵位,將來也肯定會是他們兒子的。
裴訣都擺明有大好的前程了,怎么可能還會看得上他一個小小的郡王爵位?
且趁機把雙方的關系慢慢的修復起來,裴訣往后也只會越來越注重自己的名聲,那將來裴許承爵時,他沒準兒不但不會阻撓,還可能會讓裴許不用降等做國公,仍然做郡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