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冷冷與趙鐵生道:“爹,張氏不但忤逆不孝,還搬弄口舌,這樣的兒媳再留下,這個家遲早要被她折騰散,侄兒們也要被她教壞。為家族子孫計,爹還是讓大哥立馬休了她的好!”
所謂骨肉他是不打算要了,但娘的公道他卻必須先替她討回來!
張招娣尖叫,“趙晟,你憑什么這樣說我,憑什么讓爹休了我,你是不是趙家的人還不知道,憑什么管趙家的事,你……”
趙鐵生暴喝:“趙木,你再不把她給老子拉出去,老子立馬把你們一家四口都趕出這個家,讓你們當野人去!”
趙木小聲囁嚅,“爹,不是你說的,誰有話都可以說嗎?”
趙鐵生更氣了,脫了自己的鞋便往趙木砸去,眼見沒砸中,又提了板凳要向他砸去。
柳蕓香心灰意冷開了口,“趙鐵生,你真是養了三個好兒子,我巴心巴肝養他們一場,巴心巴肝為這個家一場,這么多年下來,連塊石頭都該焐熱了,結果愣是沒能把他們的心焐熱,——也是,聽說狼心狗肺天生焐不熱的,可恨我一直到今兒才想明白。”
“行,我和老四、阿秀除了自己的私人用品,什么都不要,但我要與你和離,以后我和你再沒半分關系!將來我們娘兒幾個就算再窮再慘,也不會來求你們;同樣,將來我們日子過得再好,你們所有人也休想沾一分光,你們不配!”
“你們就只配過一輩子的窮日子,為幾畝田打得頭破血流。畢竟天生都是自私自利的東西,今日能聯合起來算計我們母子,他日也肯定會為了各自的利益狗咬狗,咬得頭破血流,人人笑話的!阿晟阿秀,我們走,阿秀,扶好你四嫂!”
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堂屋。
趙晟與趙秀顧笙見狀,忙也跟了出去。
余下趙鐵生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后,第一反應便是追出去,跑出兩步后,想到柳蕓香最后看他那個冰冷的眼神,還有趙晟與趙秀難以置信、滿是失望悲憤的眼神,他終究還是沒有追出去。
下一瞬,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趙木兄弟三個與張招娣朱春花則都有些茫然,……就這樣結束了,達到目的了?
可心里并沒覺得多高興,多痛快,反而隱隱有些后悔。
尤其張招娣與朱春花,她們之前真沒想分家的,當家作主是好,可有大樹可以靠,什么事都有人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也挺好。
她們也沒什么本事門路掙活錢,便是以往再覺得婆婆偏心,讓他們填不完的無底洞,也得承認,她們連婆婆一半兒的能干精明都比不上。
她們之前鬧,只是受不了婆婆嘴上叫著家里已經沒錢了,行動上卻大把大把的給四房花錢而已,那可是家里的錢、大家的錢,婆婆和四房憑什么?
想著她們鬧上一場,婆婆不好再繼續為四房花錢,指不定老四又跟之前一樣……那剩個啞巴殘廢,還不是任他們擺布?
退一萬步,便婆婆還要為四房花錢,那也行,就跟以往一樣,自己想辦法去弄錢,給四房花了多少,就給他們幾房也補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