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讓大家臉上的驚疑都變成了恍然。
原來學過武的,那就怪不得了,有武藝傍身,當然敢進深山里去,打獵也當然比他們這些不會武的人厲害得多。
小栓哥還興奮道:“阿晟弟妹,那你會飛嗎?我聽說那些戲文話本里的大俠們,可都是會飛的。你回頭得了空,能不能也教我學武,我也想飛。”
讓順三叔一通笑罵,“學你個頭,飛你個頭啊,阿晟媳婦一天天忙的都是正事,當跟你一樣閑,一樣沒名堂呢?二十好幾的人了,不怕人笑你一點都不穩重,也得怕孩子們跟著你學不是?”
“不過阿晟媳婦,深山里危險得很,野豬、熊瞎子、狼什么都有,你下次進山時,還是得小些點。別想著你會武藝,說句不好聽的,淹死的可都是會水的,你說呢?”
顧笙謝了順三叔的好意,大家又說了幾句話,才各自散了。
等顧笙回房梳洗收拾一番,換了身衣裳回到堂屋,柳蕓香和趙秀已經擺好晚飯了。
一家人便坐下,吃起飯來。
柳蕓香與趙秀一想到她們剛才竟然懷疑過這么好、這么一心為著這個家的顧笙,便忍不住滿心的后悔與愧疚。
化作行動便是都不停的給顧笙夾菜,“笙笙,你吃這個丸子,是我以芋頭粉和洋芋粉和在一起搓了炸的,跟你順三嬸學的。”
“四嫂,這個酸辣木耳是我拌的,怎么樣,好吃嗎?好吃你就多吃點啊……”
很快便把顧笙的碗堆得小山一樣,還是顧笙連連笑著說:“夠了,真夠了,娘和阿秀吃你們的吧。”
母女倆才作罷,吃起自己的來。
柳蕓香見趙晟一直沒說話,吃飯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分了點兒關心給他,“阿晟怎么了,看你半天都不動筷子,今晚的飯菜不合胃口?”
趙晟搖頭,“合胃口。”
卻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直到吃完飯。
顧笙見他還不提明天她和他要去縣里的事,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只得自己與柳蕓香說起來:“……打算明天吃過早飯就出發,聽說得先坐車,然后再坐船,才能到縣里,怎么也得四五日的才能回來。這些天家里的事可就只能辛苦娘和阿秀了,您能做的才做,不能做的,就等我們回來再說。”
柳蕓香笑嗔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有什么不能做的?你們不在,我正好把材料該買的都買了,人也都請好,等你們回來,我們就選了吉日,正式動工!”
又給顧笙說去哪里賣鹿肉,“縣里的‘樓中樓’我以前經常去賣野味山貨的,跟他們大廚也挺熟,阿晟知道地方在哪里,你們到了就直接去找他,別去市集上了。省得費時費力的,說起來一斤肉要貴上一兩文,結果完了一算賬,還沒打躉賣的錢多。”
很是細細叮囑了一番,才放了顧笙和趙晟回房睡覺去。
顧笙這才問趙晟,“你今兒怎么了,一直不高興,遇上什么難事了不成?”
趙晟倒也不是不高興,大家都對顧笙驚訝懷疑時,他也沒有懷疑過她,反正不管笙笙是誰、什么來頭,她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他就是有些郁悶。
笙笙又提到以前了,說她‘以前學過武’,可見真的沒有忘記以前的事,分明記得牢牢的。
但她就是一個字不肯對他說,彼此都同床共枕這么些天了,還是不肯說,叫他怎能不挫敗?
她心里對他,與對其他任何人,根本沒有分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