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順三嬸也趕了來,聽得眾人議論紛紛,跟著沒好氣道:“可不就是仗著柳大姐好性兒嗎,才敢把人什么都不給的硬生生趕出家不算,還要跟著趕到人借住的地方繼續欺負。恨不能喝光人的血,吃光人的肉,怎么心就這么黑?”
“柳大姐你也是個沒剛性的,就由得他們這樣欺負,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以后要是再敢去我家鬧騰,我可不會再看什么同族不同族,直接放狗咬你們,咬傷咬殘了都活該!”
趙木張招娣等人眼見所有人都罵他們,唾棄他們,臉上都白一陣青一陣的,又氣又急。
連心痛他們失去的銀子都暫時顧不得了。
偏連朱春花急了都說不出話來,更別說趙木趙林了。
張招娣見了,哪還顧得上“喉嚨痛”。
只得自己尖聲道:“誰想錢想瘋了,總不能我們明明被坑了,還連說都不能說一句吧?什么縣里的這個樓那個店的,都知道那么遠,誰會為了證明一句話,便大老遠的去一趟縣里,來回路費吃住誰來出?至于羅大夫,怕是早就跟有些人串通好了的,當然說一百兩就一百兩,說二百兩就二百兩了,當誰是傻子不成!”
粗喘一口氣,又道,“退一萬步,就算都是真的,之前家里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為什么不說自己能掙錢,為什么不趕著掙了錢,讓家里先度過難關?非要等到分家后再掙錢,還是自家先吵著要分家,自家說什么都不要的,到底安的什么心?別以為瞞得過大家,就能瞞得過我,這么能掙銀子這么本事,當初也不會又啞又殘的只能賣三兩銀子了!分明就是這些年偷偷攢下的,說破了天我們也不會信!”
柳蕓香與趙秀氣得半死。
這個張招娣,以往就知道她心眼兒最多、嘴最嚼(jiáo,方言),現在才知道,她何止嘴嚼,簡直可惡得人恨不能立時撕爛她的嘴!
柳蕓香正要說話,顧笙已先輕蔑道:“我為什么要等分家后再掙錢,你們心里沒數嗎?就你們這樣一群狼心狗肺的,我掙的錢,憑什么給你們花?我當初又啞又殘,與我渾身的本事并不沖突,不過是當時我虎落平陽了而已,一旦有了轉機,老虎始終是老虎,自然做什么都是輕而易舉。”
不給張招娣叫囂的機會,笑得惡意滿滿的繼續,“你肯定覺得一百兩銀子好多,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吧?不好意思,掙一百兩對我來說卻實在太輕松了。我后面還會掙一千兩,一萬兩甚至更多銀子,且都不用等三年五載,說不定明年的這時候,說不定下個月,我就已經掙到了。可那跟你們仍沒有關系,我以后就是掙下了金山銀山,你們也只能一輩子看得見,吃不著!”
張招娣已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你、你……”
這個賤人實在太可惡了,她怎么不去死,怎么不馬上死?
但眼前卻有一個又一個的銀元寶飄過,還有一張又一張的銀票飄過……一百兩、一千兩、一萬兩,那得是多大一堆銀子啊?要是不分家,她肯定怎么都有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