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顧笙、柳蕓香與曹云舒正要吃飯,童媽媽回來了。
曹云舒不由笑道:“還以為媽媽要下午才能回來,沒想到這會兒就回來了,看來事情辦得很順利了?”
童媽媽滿臉是笑,“托少夫人的福,一切順利。”
說完遞上曹顯揚已簽了字蓋了印章的和離書,“少夫人請過目。”
曹云舒掃了一眼,見的確是曹顯揚的字跡印章,便懶得再看了。
一邊遞回給童媽媽,一邊道:“他讓簽就簽,沒罵人呢?應該不可能吧?不過現在是我為刀俎他為魚肉,他罵又怎樣,還不是只能簽。所以他愛罵不罵,無所謂了。”
童媽媽笑道:“曹大人的確罵了,也果然說了要去順天府擊鼓鳴冤,告夫人不孝。但我把少夫人教我的話一說,他就說不出話來了。”
曹云舒冷哼,“那就好。我倒真巴不得他去順天府告我呢,可惜我高看他了,他壓根兒不敢去!”
頓了頓,“他們開始收拾行李箱籠了嗎?必須得確定他們的確已經離開了京城,我再不用跟他們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我心里才能真正舒坦。”
童媽媽道:“看樣子他們還沒開始收拾,曹嚴氏好像還不肯帶了兒女跟曹大人一起外放。曹大人叫我們滾后,我們還沒出門,就聽得曹嚴氏說現在天寒地凍的,她帶了孩子趕路不方便,讓曹大人帶了其他人先行,等他們到了,安頓好后,她再帶了兒女過去一家團聚。”
曹云舒聽得嗤笑,“帶了孩子不方便,帶曹老太太一個老弱病,就方便呢?還真是好一對兒恩愛夫妻!”
童媽媽幸災樂禍道:“那也是他活該,當年我們太太……待他還要怎樣掏心掏肺?結果卻落得那樣的下場,還妄圖賣了少夫人。幸好老天開眼,讓少夫人遇上了爺,有了今天,都是他的報應!”
曹云舒眼底一冷,“我母親與他再沒絲毫關系,媽媽記得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那曹大人怎么說的?”
童媽媽道:“曹大人說她想帶了兒女留在京城可以,也得把家里其他人留下。然后又叫了我們回去,讓我回來跟少夫人說,就他一個人去任上,不然兔子急了還咬人,讓少夫人別欺人太甚,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曹云舒又是“嗤”的一聲,“我就欺人太甚了,他能怎么著吧?還魚死網破,就他這樣只會躲在女人背后的孬種,也敢魚死網破?那你沒問他,以為自己現在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童媽媽忙道:“我正要問,鐘管家就先開口了。說必須他們全家一起去,一個都不能少,否則別怪大爺不客氣。然后便叫我離開了曹家,去了壽陽伯府。”
曹太太為什么有底氣跟曹顯揚鬧,不跟他去任上,還不許曹家其他人留在京城?
不就是仗著娘家壽陽伯府么。
只要伯府在一天,她有房產有嫁妝,兒子還能留在京城念書,將來總有出人頭地,讓她揚眉吐氣那一天。
當然,往后她也好,伯府也好,肯定都不敢再惹曹云舒,不敢再想什么沾光的好事,只能惹不起躲得起了。
算來當年祝氏的死又不是她造成的,她也是被騙了,以為曹顯揚在家鄉真沒有娶妻,等她知道時,祝氏都沒了,——至于是怎么沒的,既不是她造成的,也不是她該管的,她當然就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