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霍然而起,三步并作兩步竄到陳虎身前,先摸了摸扶手的裂口,確認裂口與木料的質量無關,再抓起陳虎的左手,翻來覆去的觀看。
但無論他怎么看,這都只是一只勞動人民的手:寬大、干燥、粗糙、掌心處滿是陳年老繭!
陳虎任他抓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的看,渾濁的目光定定的望著扶手的裂痕,好幾息后才低低的感嘆道:“終究還是老了啊,若是當年,勁力應該穿透木料而不開裂才對……”
陳勝放下他的手掌,忍不住問道:“您竟是開脈境?”
陳虎先是搖頭,然后點頭,末了才道:“當年是,如今不是了……”
陳勝掃了一樣他的斷臂,心中明了,不忍再問。
他提起水壺,給陳虎手邊水杯續上一杯蜂蜜水,然后才坐回堂上:“那二伯,殺生拳這門武功,能練到開脈境嗎?”
陳虎:“《殺生拳》本就是直指開脈境的鍛骨武功。”
陳勝思忖著問道:“比我家傳武功如何?”
陳虎想也不想的答曰:“論穩妥,《殺生拳》遠不及你陳家家傳《延年樁》,但論力道……當年,我與你爹尚處鍛骨之時,你爹從未在咱手下走過十合!”
陳勝有些吃驚:“《殺生拳》這么強的嗎?”
陳虎一臉理所應當的點頭:“這是自然,可知連軍中上將,大都曾以《殺生拳》鑄武道根基。”
陳勝聽在耳中,心頭思索著,自己的殺生拳是不是該晉升下一階段“登堂入室”了?
登堂入室級的殺生拳,需要200氣運點。
而他的氣運點早就恢復滿值,也就是……250。
只不過他突破鍛骨一重時日尚短,他便想著緩一緩,看能不能再尋一門武功與《殺生拳》對比對比。
如今看來,似乎是可以在《殺生拳》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得黑。
反正短時間內,他也尋不到其他武功……
“咚。”
就在陳勝沉思之時,一聲重物墜地的悶沉聲響,從廳堂外進來。
陳勝與陳虎齊齊扭頭望向廳堂外,就見一身黑色錦緞勁裝的趙四,正翻墻而入。
而那聲重物墜地之聲,卻是一個水缸大的包鐵箱子。
二人忍不住起身走出廳堂,心里都在琢磨:趙四這是干啥咧?
而趙四遠遠的望見了陳勝,便豪氣的一腳將大包鐵箱子踹了過來:“大郎,聽聞你缺錢了,四叔便給你送錢來了!”
“咚。”
包鐵箱子重重的撞在了廳堂門前的臺階上,蓋子彈開,露出一整箱銀錢來!
這些銀錢,有拳頭大,成色極好的銀錠。
也有拇指大,布滿了牙印的碎銀角子。
但更多的,是銅板。
無數枚外圓內方,被摩挲得包漿的銅板!
整整一大箱銀錢,在春日的陽光照射下,散發著迷人的財富味道。
連陳虎望著這箱銀錢,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可旋即,他就注意到院子里的門房、廚娘,包括吳石頭爺孫倆都在朝這邊張望,慌忙三步并作兩步快步走下臺階,一邊合上大箱子,一邊沖著那廂的趙四怒罵道:“狗操的玩意兒,掙倆糟錢兒就這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
那廂的趙四,卻是叉著腰,意氣風發的“哈哈哈”仰天大笑。
陳勝只掃了一眼那一大箱子銀錢,就抬起雙眼,笑呵呵的望著那廂的趙四。
就見他眉宇間,再沒有初見之時的滄桑與陰戾。
事業與愛情,果真是男人的兩大解藥……
“侄兒正想支人去請四叔。”
他笑道:“您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