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外套推回去,在雪山上我都沒凍著,這點風霜算不得什么。
聽說有人來接,我是既開心、又憂心,算算時間,體內的‘病毒’差不多該發作了,電子設備照不出我的樣子,不過目前來看雙手還沒有變化。
我抬頭看看陳清寒,他仍在擺弄那個小盒子。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突然跳起來咬他的情景,以他的反應力,應該可以躲過最致命的一擊,但我如果像陸老板那樣把他的血吸干,那咬住什么部位差別都不大。
“怎么?想上衛生間?”陳清寒是個相當細心的人,可惜他把我的意圖全猜錯了。
我明明擺出沉思的神情,他居然以為我要上廁所,我懷疑他有夜盲癥。
“小陳,陸老板的病,傳不傳染?”我沒敢直說那病毒跑我身上來了,準備迂回打探。
除了‘長生’病,其它病一次也沒得過,活這么久,連個噴嚏都沒打過。
以前看到各種傳染病爆發的新聞,我還想在墓里撒點消毒水啥的,知道哪個盜墓賊發高燒,他的包我都不撿。
可那不過是心理作用,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得傳染病。
‘紅蓮’就不同了,它直接跑到我手臂里,現在別說撒消毒水,就是喝敵敵畏也未必管用。
“應該不會,但最終結果要等檢測報告出來。”陳清寒似乎察覺出什么,接著問:
“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不過我…和你都跟她近距離接觸過,我是擔心……”
“別擔心,她可能只是被九幽花控制了,在已知的壁畫描述中,九幽花不具有傳染性。”
“哦,那就好。”我勉強點點頭,裝作放心的樣子,可心里卻叫苦不迭。
九幽花這是舍棄陸老板,來控制我了,如果我把這事告訴陳清寒,他絕對會把我交出去進行隔離。
“笑什么呢?”陳清寒一臉莫明地看著我。
就說他有夜盲癥,我這張欲哭無淚的臉上哪有半分笑意!
“我想回古墓。”聽說大象預感自己要死的時候,會脫離象群,找個沒人的地方等死,這樣的結局或許也不錯。
我不想變成尖叫小姐那樣,被人圍追堵截,炸成煙花。
“不是剛出來嗎?再說那墓已經塌…你是想家了?”
不,我只是想回去等死,不想死在外邊,落葉歸根、粽葉也得歸根。
“唉~小陳,我跟你說件事,我是相信你才跟你說的,你不要出賣我。”
“什么事?我不會出賣你,我保證。”
“我可能要死了,說不定一會兒就變異,你小心點,我隨時可能發瘋。”我說著擼起袖子,舉起手臂給陳清寒看。
“……你,對奶制品過敏?”陳清寒認真地看了看我的手臂,一本正經地問。
我扭臉一瞧,小臂上的血蓮花紋身已然不見蹤影,只有營養快線干涸后留下的印子,上面還沾著面包渣,仔細聞的話,能聞到水果和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