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物——”那人扔掉手槍,像見鬼了似的爬到墓室大門前,想要打開墓門逃出去。
“你瘋了,出去也是死!”七爺忍著腿痛一把拉住他的手下。
“她、她不是人,她不是人,是怪物……”那人還要去開門,被七爺從身后一個手刀砍暈。
“七爺真是老當益壯,身上還有什么法寶,拿出來瞧瞧?”大多數情況下,盜墓賊下墓憑的是勇氣和尋常工具,當然最主要的是有一顆求‘財’若渴的心,偶爾會有一些比較特殊的人混在盜墓隊伍里,他們身上都有難得的寶貝,比如千年的桃林劍、照妖鏡,百年的經書、毒蟲。
甭管這些東西原本的功用是什么,只按年頭和材質算,拿到古董行肯定也能賣不少錢。
“我這點微末伎倆,怕是入不了您的眼,栽在你手里,是我運氣不好,不過也算是開眼了。不陰不陽、不生不死,世上竟然真有這種存在。”
七爺似是感慨、又像頓悟,他深嘆一聲,口中隨即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啊——他被咬了,他身上有蟲!”棒球君本來處于呆滯狀態,七爺吐出的黑色刺激了他,他嚇得拖著同伴連連后腿。
“燒掉他。”陳清寒突然從棺材后邊站起來喊道。
七爺的皮膚里有東西在爬,我連忙去翻那幾具尸體的背包,找出點火工具,這時候也不用省著,整盒火柴全劃著,點了易燃的紙制品扔到七爺身上。
在剛剛吐完那幾口血之后,這家伙就咽氣了,所以他體內的蟲子八成是想鉆出來另尋‘棲身之處’。
我在一個人的背包里找到一瓶酒,索性全澆到尸體上。
“求求你,別殺我們,我們什么都沒有看到。”棒球君跪下來,如同耗子見了貓,急得眼淚汪汪。
“你們兩個……為什么要隱藏身份跑來藏區?老實交待,坦白從寬、抗拒打死。”
折壽君不負他的姓名,誤觸機關放出食人蟲,出去轉一圈兒回來只剩半條命,無論墓室里發生什么,他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眼瞧著就要閉眼蹬腿兒了。
因此交待情況的任務只能由棒球君完成,他現在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和一開始給我的‘深沉’印象大相徑庭。
“我、我們不是故意隱瞞滴,是怕家人追上來!”棒球君的漢語本來就是半瓶子醋,詞匯儲備量感人,所以一句話說完,中途要停下想好幾次。
“家人?”
“是滴,窩們滴爸爸,不同意窩們來華夏,派人看著窩們,窩們是偷跑出來滴。”
情急之下,棒球君的漢語水平直線退步,聽他說話感覺漢語燙嘴。
滿墓室都是燒尸的焦臭味兒,陳清寒把被七爺砍暈的那個手下綁上,繼續圍著銀棺的基座找,找了一會兒他打了個響指,把我的目光引過去之后,他輕輕點了點頭。
這邊棒球君已經交待到他太爺爺有幾房小妾了,我把他交待的信息一總結,只得出一個結論:他和折壽君的家里,非常有錢!
而且兩人都是獨子,三代單傳的獨苗,偌大的家業等待他們繼續,但偏偏這兩人癡迷于探險,一心想成為印第安納·瓊斯式的冒險家。
“那他給你們煙,你們為什么不抽?”害我以為他們是多么警覺的人。
“不會、不會,吸煙有害健康!”棒球君認真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