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和船長談談。”齊秀媛把黑色蠟燭隨手放到門口的鞋柜上,蠟燭只剩很短的一截,“蠟燭不夠了,我去借兩只手電。”
她剛一轉身,我就沖陳清寒使眼色,讓他注意那截黑色蠟燭。
齊秀媛放下它,卻沒有吹滅它,在我和陳清寒都拿著手機照明的情況下。
這個動作其實挑不出什么問題,忘了,沒注意,可以找的理由很多。
我快速吹滅蠟燭,把它從燭臺上拔下來裝進兜里,這是她的犯罪證據之一,她在得手后很可能會回來拿走它銷毀掉。
齊秀媛很快截單兩只手電,她一把,陳清寒一把,沒我的份兒。
我走在陳清寒身邊,跟著他一起,假裝我很需要光源。
船長室外擠滿了人,我們連靠近門口都不能,這些人都來找船長,希望他給個說法,游輪到底什么時候能恢復正常航行。
外面的工作人員不停解釋,等天亮霧散了,他們就可以發射求救信號。
發射求救信號,而不是使用通訊設備請求救援,這是不是說船上的通訊設備已經癱瘓了?
但不管游客如何焦躁,也改變不了游輪拋錨的事實,船長不敢再派人下船底檢修,那可是人命,他擔不起責任。
等待天亮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待人群散去,齊秀媛領著陳清寒和我進了船長室。
齊秀媛拿出一個證件,看門的船員便放行了,我沒看清那證件里面印著什么,只在外皮上瞄見一個‘特’字。
船長是個頭發斑白的中年人,略微有些啤酒肚,他看過齊秀媛的證件,裝作若無其事的臉上,終于現出愁容。
他說他從事海上工作幾十年,也遇到過不少怪事,但像今晚這么邪門兒的,從來沒遇到過。
四個大活人,十分鐘前還跟他通過話,說船底有個東西,纏住了渦輪,他們嘗試用刀割,可是費了半天勁也沒割下來。
所以他們準備使用水下焊槍,看能不能切開它。
然后就沒有下文了,過了十分鐘船長想問問他們進展得怎么樣了,可是沒人回話,一個人的通話器出故障不算奇怪,四個人全沒了回音那就是出大事了。
結果可不就出大事了,四個大活人離奇失蹤,海面上沒有呼救聲,他們潛得也不深,氧氣瓶里還有剩余的氧氣。
如果說他們被海洋中的生物攻擊,潛水服肯定不會完好無損。
對活著的人來說,看到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船長,讓他不安的是看不見的死神。
齊秀媛要求看看那幾件潛水服,船長非常配合,他的人已經徹底檢查過,沒發現任何線索。
繩子和潛水服一起放在儲物間,一開門就能問道一股海鮮味兒。
齊秀媛先檢查一遍,又讓陳清寒檢查,完事兒就進行下一項程序,直接把我略過去了。
陳清寒也沒說讓我瞧瞧,這是我們商量好的,讓齊秀媛扳回一局,增加她動手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