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盜墓賊只給我講了蠱蟲如何厲害,卻沒說過它有思想,還有‘自我’意識。
齊秀媛的身體在半空以一個奇異的姿勢調轉,收回向我沖來的動作,她的關節似乎發生了異變,看上去像只木偶,但關節柔軟、可以360度轉向不代表它們不能發力。
精英男跟著她退開,停止對我發動攻擊,我頓時來了興致,想知道它是怎么意識到我能殺死它的。
這時,另一個‘聲音’突然插話,‘我要這個身體。’
我愣了下,齊秀媛的身體里竟然有兩個聲音,這種用腦子直接接收到的‘聲音’,并沒有男女老少、高低精細之分。
但還是有些區別,讓我知道現在‘說話’的這個生物,不是剛剛‘求饒’的那個。
原來它也會挑宿主,那么唯一沒被它寄生的護士,或許是它故意放棄的。
長得像水母、烤起來像魷魚,樣子怪怪的,野心還不小。
我本來有點猶豫,畢竟精英男聽命于齊秀媛是被蠱毒所迫,殺掉他有點過了。
但現在齊秀媛體內的東西她已經控制不住,而且又有新成員加入,是萬萬留不得了。
我抬起手,用掌心對著他們,可齊秀媛也同時伸出那像蝎子尾巴一樣的舌頭。
我一個沒留神,比她晚了一步,也是沒想到那蝎子尾巴射出的針能飛這么遠,我們之間拉開了三、四米的距離,結果蝎子尾巴射出的毒針,比業火先一步刺進我掌心。
紅光乍現,齊秀媛連同她體內的兩個生物瞬間消散,精英男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我趕緊翻過手掌,朝手心看去,掌心內有個一厘米長的活物在皮膚下面亂躥。
貌似是想往血肉深處鉆,這肯定不是我想象中的毒針,也許是齊秀媛體內蠱蟲在死前扔出來的‘幼蟲’?
它非常細,絕對能鉆進血管里,不過它像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怎么躥都只能停留在掌心皮膚表層。
被圈禁在方寸之間,再怎么折騰也是徒勞。
業火無論在外在內,都自動自覺地保護我,想必困住這東西的就是它。
我不再理會掌心的小東西,反正它沒吃沒喝,用不了多久就得餓死。
我轉而看向精英男,他雙眼緊閉,呼吸弱有似無,不過起碼還活著。
檢查了一下他身上,沒發現有被海洋生物寄生的跡象,我重新拖著他往外走。
出了船艙就見陳清寒等在門口,見我開門立刻走上來。
“齊秀媛救不了了,我送了她一程,這個還活著。”
“嗯。”
陳清寒明顯頓了頓,接著輕輕應了聲,我們把精英男抬到擔架車上,推向幽靈船。
像陳清寒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表現出大悲大喜的,我不再開口,和他一起推著精英男想要去幽靈船上,走到搭的板橋處,陳清寒突然停下了。
船艙有兩個出口,一左一右,幽靈船停靠在游輪的左側,我們是從右邊出來的,所以等于是繞過整個船頭,才來到板橋處。
我一直低著頭,看著精英男,以防他又突然蹦起來。
陳清寒這一停,我抬頭向前看,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