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來了精神,朝那個方向張望,隔著迷蒙的霧氣,遠處好像有座山。
陳清寒重新拿起漿,我也跟著他一起往那個方向劃,雖然眼睛能看到,但實際劃過去用了不少時間。
接近之后我們發現那是一座小島,島周圍布滿礁石,大船靠近不了,礁石間卡著各種各樣的物件。
看著像是什么大型船只的殘骸,既然這片海域被稱為沉船之海,那損毀的船只應該很多,被海浪推到島邊的殘骸卡在了礁石中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們不得不跳下去,把救生艇系在一塊礁石上,然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上岸去。
島上有植物、還有鳥類的叫聲,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喜訊。
只要有活物,陳清寒就有吃的,魯賓遜漂流荒島都能生存,我們更是不在話下。
“有腳印。”陳清寒又進入了少言寡語模式,他蹲下身,檢查著沙地上的痕跡。
在距離我們一百多米的地方,發現了人類的腳印,有人跟我們同一側登陸到島上。
這些人很可能是游輪上的幸存者,陳清寒看過腳印,說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
我也走過去跟著他看,沙灘上印著亂糟糟一大片腳印,還有一些劃痕和凹坑,有人坐在沙地上休息過。
陳清寒還找到一串血跡,說明幸存者中有人受傷了。
但血跡只流出幾米,便在一個地方消失,顯然有人給他包扎好了傷口。
陳清寒用指尖捻了捻帶著血的沙子,說他們離開沒多久,如果我們快點走,很快就能追上他們。
碧石背著禾蘇,又看看大號行李箱,問:“我能把她先埋起來嗎?背著好沉。”
“她一會兒醒了不就自己爬出來了?”
“我把拉鏈拉上,她出不來。”碧石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也行。”我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方法可行,帶著昏睡的禾蘇行動非常不方便,不如先把她藏起來。
她現在對我沒什么威脅,如果能一直這樣‘乖’也挺好。
陳清寒看著我們兩個,那眼神好像在看兩個‘變態’。
他這樣的‘凡人’,如何能理解我等‘喪病’的世界。
碧石咬破手腳,在禾蘇眼前的箱子內側寫了‘別出來’三個血字。
然后拉上條李箱的拉鏈,箱子側面有通風的地方,是碧石用刀扎出來的洞。
我們找到岸邊的一棵歪脖樹,扒開沙子把行李箱埋進去,表面只填了層浮沙,不會給里面的人造成壓力。
碧石在沙子表面放了幾塊小石頭,不湊近看,看不出這里與別處有什么不同。
而且岸邊只有這么一棵歪脖樹,埋好箱子,我們兩個拍掉手上的沙子,相視一笑,轉身走向陳清寒。
“她要是死了,你們兩個就得吃牢飯。”陳清寒無情地開口。
“吃唄,我總能活到刑滿釋放的一天。”
“我會變形、然后越獄。”
“行了,趕緊走吧。”陳清寒原本只是對我無可奈何,現在估計他拿碧石也沒有辦法。
我們三個一路跟著腳印,想著快點和大部隊匯合,人多力量大,也許我們能造艘大點的船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