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從別處繞過去,盡量別出聲。”陳清寒囑咐道。
他說繞路走我能理解,他說別出聲,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沼澤里有活物?會被聲音吵醒?
我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按他說的辦,我們撿起一根樹叉,試探著尋找能繞過這片沼澤的路。
繞到沼澤側面的時候,我無意間瞥向那人頭的側臉,結果看到的是他的正臉。
我們明明繞到了旁邊,看到的應該是他的側臉,如果我們的方向沒錯,那就是他轉過臉來了。
我拉住陳清寒的胳膊,示意他看那個人,他看到之后只輕聲說讓我們快走。
等我們越過沼澤,我又回頭看了眼那人頭,看到的還是他的正臉。
他就像潛水艇的潛望鏡,鏡頭一直對著我們旋轉。
這一想象讓我聯想到他的下面,是不是也活物在操控著他。
沒錯,那個人距離沼澤邊緣有十多米遠,他若是無意中踩進去的,難道還會繼續向前走嗎?
再說他的同伴在發現他踩進去之后,很輕易就能把他拉出來,除非他們不能拉、也拉不了。
“我說,等咱們追上他們,還能剩下人嗎?”剛走半個小時,那支隊伍就死了兩個人,而且這還是可見的,萬一有不可見的呢。
“快了,他們就在前面。”陳清寒說。
陳清寒說的沒錯,前面確實有人,我們又走了十多分鐘,便被四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
有槍的肯定不是游輪上的乘客,看到拿槍的人,我更加確定他們不是游客。
這四個人都穿著叢林作戰服,但不是國內款,而且是外國人。
四個老外用槍指著我們,從大樹后面走出來,他們比我們更驚訝,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出現。
陳清寒用外語跟他們打招呼,說我們是游輪上的游客,不幸遇到海難,被沖到岸邊。
陳清寒手里只有一把劍,我和碧石手里拿的都是樹叉,怎么看都不像是正規軍,穿的也是休閑裝,老外并沒有多懷疑便放下槍。
他們帶我們回到他們的營地,這四個人是放哨的,營地就在前面。
繼續走幾分鐘就到,到了地方我略有些驚訝,這是一片叢林中的空地,但空地上立著石柱和石像,看起來飽經風雨,卻是屹立不倒。
這地方曾經有人,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營地內的人穿著和那四個老外一樣的衣服,大部分都有武器,清一色的成年男性組成的隊伍,還帶著武器,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或是民間探險團。
這些人看上去神情疲倦,有半數人在睡覺,另一半在發呆。
看到四個放哨的人帶我們回來,才多少精神些,一留著大胡子的男人從坐著的石條上站起來,朝我們走過來。
“你們好。”大胡子開口,說的竟是漢語。
“你好。”陳清寒簡單打了招呼,放哨的人對大胡子說我們是游輪上的乘客,遇到海難漂流到這。
“我們也是,非常不幸,損失很大。”大胡子說著,對我們比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跟著他到石條上坐下,他們的人圍成一個圈兒,中間生著堆篝火。
“這地方危險重重。”大胡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