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說這人首先不是被毒死的,骨頭上也沒有裂痕,或其它工具、武器造成的傷痕。
這具成年男性骸骨的頸骨同樣完好,也就是說不是勒斷脖子死的。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造成這人死亡的可能,比如腹部受傷、失血過多,突發性疾病搶救不及時,或是被嚇死的。
總之我覺得用排除法,對我們幫助不多,陳清寒盯著骨頭看了半晌,“這些花是從骨頭內部生長出來的。”
多虧他沒有密集恐怖癥,才能盯著骨頭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眼兒看半天。
“草根從上向下扎,和由內向外鉆,會造成兩種不同的裂痕。”陳清寒用手比劃著講道。
一個是向上擠壓開裂、一個是向下擠壓裂,造成的裂痕確實會不一樣,只是草根那么細,這個差別不容易被發現。
陳清寒剛剛用手指輕輕撫摸過那根骨頭,他憑借的可能是靈敏的觸覺。
所以這能證明什么?
劉教授順著陳清寒的話往下說,他認為這些花不僅是從骨頭內部往外生長的,而且是在人活著的時候開始長的。
他這個說法更加聳人聽聞,人活著的時候身上長草,這是什么玄學故事?
劉教授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我盡量去理解,他大概的意思是說,這些花是依靠新鮮血液滋養生長的,跟什么骨髓有關。
我摸摸下巴,“這種花就這有,別處沒有,那就是說,他們是到這之后,才開花的!”
從紅花排列的形狀可以看出,這些人倒下時,形態各異,不是有準備地躺下,可能是走著走著,突然撲地,所以有大字型、一字型、人字型,還有扭成麻花的。
“那倒不一定,種子發芽、植物生長需要時間,也許是在上一個危險區域中的招,走到這才發病。”劉教授道。
我看看自己的手,那條小蠱蟲已經沒動靜了,我也沒有別的不適感。
“或許他們是吃了什么東西。”劉教授想了想后又說。
“啊?兔子、果子?”我看著他們三個,因為只有他們三個吃了我說的兩種東西。
“這地方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在叢林里奔波勞累,到了這,肯定會忍不住休息,吃喝補充體力,或者再睡上一覺。”陳清寒冷靜地推測著。
“睡覺?”劉教授像是得到了什么啟發,他把我們附近的紅花叢看個遍。
“是了,這些人是在睡覺。”劉教授給我們比劃著紅花叢之間的距離。
“他們挨得不是特別近,但也不遠,繼續向下挖,也許我們能挖到其他東西。”
我們聽了劉教授的話,繼續向下挖,果然挖到了一個防潮墊。
這東西埋在土里不易腐爛,所以比尸骨更加完整。
人站著走路的時候,不會在身后綁個防潮墊,好準備隨時倒下時有個墊的東西。
所以這東西的存在就說明,這些人本來是躺在草地上睡覺,然后在睡夢中長草了。
看尸體衣服的腐爛程序,這些人死了應該有好幾年了,但是不是劉教授朋友那波人,還無法確定。
因為我們沒有發現身份證明、或背包一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