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開了席,游橋、游松還有游大伯家的游梁、游渠、游植都坐在一桌,游橋還把溪田拉了來,兄弟幾個開始問他都在京城哪個鏢局押過鏢什么的,一會兒熟悉一些,游橋又問溪田打算什么時候把他那兩間竹屋改成磚瓦屋。
正在一院子人熱鬧地吃飯說話時,一個發髻旁插著朵水紅絨花的婦人走進來,看看滿院子人,再看看外面,疑道:“我沒有走錯地方吧?”
游母這時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問道:“你找誰?”
“這是游山家?你們家有個叫游蕊的閨女?”婦人卻又問道。
“是我們家”,游山也問,“你有什么事?”
婦人立刻笑道,“我是鎮上的媒婆,大家都叫我一聲福娘,這不,油店成家的小公子,托了我來跟你家說親。咱們進屋慢慢說?”
“有毛病吧”,游松站起來道,“我妹已經定親了,沒看見我們在吃定親宴。再說,前些天那油店家的兒子來相看,不是沒看上我妹嗎?這位福娘,你可能聽錯人家了,他想求娶的可能是隔壁的歡姐兒。”
福娘滿臉問號,“你們家真有個叫游蕊的女兒?這是定親宴?”
游母不想今天鬧什么笑話,離席把福娘帶到外面,很耐心地跟她解釋了。
既然人家姑娘已經定親,福娘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好離開。
且不說鎮上成家聽到福娘帶回來的消息后多么不服氣,他們覺得他們家的小兒子完全能配得上那個農家女了,對方竟然著急巴荒地就定親,可真是沒有福氣的。
游歡意這邊,也是因為成家的晚來一步,讓游蕊嫁給想嫁的人而耿耿于懷。
晚上,游蕊正要休息,游母在外面敲門,“怎么睡這么早?”
游蕊過去打開門,請游母進來。
徐氏直接到床邊坐下,問道:“我看見溪田給了你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里面都有什么?”
游蕊道:“只是一些山里的野果子。”
徐氏看著這個閨女,“你打量我傻呢?是不是銀子?”一開始她真沒想到溪田能這么大手筆,今天的聘禮讓徐氏很滿意,不過看著閨女手里有了這么多銀子,她也有些別的打算。
游蕊問道:“跟你有關系嗎?”
“我是你娘,就跟我有關系”,徐氏說道,“你現在怎么這么不懂事兒?有多少都給我拿出來,算娘借你的。”
“沒有”,游蕊很干脆說道。
“沒有?你還有沒有良心?”徐氏豁然起身,“你二哥到現在還沒有定親,你這個做妹妹的就一點兒都不關心?”
游蕊現在跟原身的母親多說一句話都不想,別說她占了原主的身體要孝順原主母親,她不覺得因為這個自己就要被原主母親壓榨。
“他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游蕊也不生氣,過去床邊整理自己的被褥,“如果您沒事就出去吧,我要睡了。”
徐氏看著女兒彎著腰的背影,這一刻才意識到原來她唯一的一個女兒竟然跟她生疏到了這個地步。
游松出現在門口,支著二郎腿,說道:“娘,這么晚了你還不睡,跟妹妹說啥呢?”
徐氏又傷心又痛心,嘴上不饒人道:“人家不是你妹妹,攀上高枝兒了,看咱們可不都成打秋風的?”
徐氏當然是疼愛女兒的,但是她更疼的是兩個兒子,如今安頓好女兒,她便覺得有這個條件的女兒幫兒子一把是天經地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