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的藥柜后一小伙計眼尖,看到游蕊在門口停了一會兒,便問道:“姑娘,你是求醫還是直接抓藥。”
游蕊也不好說自己什么都不要,笑道:“我想要一些茯苓、玫瑰、干白梅。”
小伙計又看她一眼,說道:“那您去對面,那里多是這些宜食宜藥的。”
對面還有兩個等著拿藥的,游蕊過去排隊,一會兒包了三包,那抓藥的小伙計還給捏一撮益母草包起來,交給游蕊,笑道:“看姑娘是第一次來,以后還要喝花茶,再來我們錢家藥柜。不瞞您說,這玫瑰、干白梅我們這兒熏制的最好。”
游蕊剛才就看了這三種藥材的成色,的確很不錯,小伙計的態度也好,“那就多謝了。”
出門的時候,游蕊正好和兩個婦人照了個面對面。
一個年輕婦人,面色微黃,一個中年婦人,攙扶著年輕婦人。
游蕊打眼一瞧,就知道年輕婦人是產后調理的不好,可能還有家事不協,才致這樣病怏怏郁郁不樂的模樣。
游氏女科就是這樣,不僅擅于助婦人生產,也就是傳統所說的接生,更擅于對產后孕婦和幼兒的護理。
游蕊從小浸淫在望聞問切的環境中,基本上能做到不切脈就能得知病人的大概情況,她腳步頓了頓,對年輕婦人道:“我看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經常喝二白茶,應該能有所改善。”
中年婦人看了游蕊一眼,說道:“我們就是來求醫的,臉色不太好用你提醒嗎?”
年輕婦人抬手擋了擋,笑道:“家人無禮,姑娘別介意。只是,什么是二白茶?”
游蕊剛才就想解釋呢,誰知道仆婦的話更快,聞言道:“二白茶就是用白茯苓和白梅一起煮茶,三四顆茯苓五六朵白梅這樣就可以。或者也可以再加三四顆桂圓增加甜味,喝到茶水無色便可以換了。”
“多謝姑娘的好心”,年輕婦人笑著點了下頭,走進藥鋪中去。
中年婦人瞪游蕊,很是不滿的樣子。
有心想再多說兩句的游蕊便罷了,游橋提著趕車的鞭子走來,問道:“咋了?”
游蕊搖搖頭,“沒事兒。大哥,咱們回去吧。”
游橋看到她手里拿著的藥包,又問:“蕊,你哪兒不舒服?要不就看看大夫,別自己瞎抓藥。”
“我只是買了一些有藥用價值的花茶”,游蕊笑道,“喝了氣色好呢。”
游橋想到妹妹下個月十六就要出嫁,也笑了笑,“好,那就喝。”
兩人來到不遠處的牛車旁,游橋一邊解韁繩一邊對游蕊道:“車上有我剛才買的燒餅。”
游蕊坐上車,打開放在車頭的一個籮筐,從里面掏出一個熱乎乎的油紙包,芝麻燒餅的香味兒直往鼻子里竄。
她咬了一口,外殼兒焦香內里宣軟,還是糖心兒的,比她曾經在現代吃過的百年老店的燒餅也不差。
看著縣城里的車水馬龍,游蕊越發肯定,這里不論吃穿住行,都已經發展到很高水平。
游蕊吃了會兒,才發現前面趕車的大哥在啃一個干硬的雜糧餅子,一時間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
游父游母沒有讓她感受到父母的關懷,反而是大哥大嫂,對她的照顧有時候更像是父母一般。
可能是古代社會,父母都忙著做活兒養活兒女了,照顧弟妹的責任都落在哥哥或者姐姐身上,怪不得有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