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里帶著小心地疑問。
“怎么啦?”游蕊笑道,“才一個月不見,你就覺得我陌生了?”
自己怎么都半點不覺得新婚小別一個月后,再看見溪田有陌生或者不好意思的感覺呢?難道她比溪田更不要臉一些?
對上她眼中調皮的盈然笑意,溪田只覺心頭柔軟起來,他小心地把她柔若無骨的手臂拿下來。
“現在外面有人。”
“汪汪汪。”
兩只還在轉悠著繞著溪田直叫,游蕊喝了它們一聲,介紹道:“他是咱們家的男主人。”
一句你們要叫爸爸差點脫口而出。
幸好沒有說出來,否則溪田不拿她當傻子。
溪田跟游蕊進到門里,看看院子里那一片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再看看因為他的到來而洋溢著喜悅的女子,他又喊了聲:“娘子。”
“嗯”,游蕊看向他,答應道:“夫君。你餓了嗎?鍋里還有給你熱著的飯。”
溪田不在的這一個月,她其實糾結了好幾次,以后是該叫溪田溪田,還是老公,還是符合時代特點的夫君呢?
好像這個時代根本沒有老公這個稱呼,劃掉。
叫溪田也可以,只是在溪田喊自己娘子的時候,未免又有些疏遠了。
這時候游蕊喊出一聲夫君,才覺得也沒有那么別扭。
確定自己就是她的夫君,溪田心里的喜悅幾乎漫溢出來,但是又擔心自己連這樣好的小妻子都不記得,是不是有什么很嚴重的病。
萬一哪天他連這里都記不起來,她該怎么辦?
游蕊端出來中午特地做的飯,是一碗豆角燜面,如果不是溪田今天回來,她忙著做花露水,才不會做這么麻煩的飯。
“你怎么了?”看溪田神色不好,游蕊把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拉住他的手問道,“是不是鏢局有什么事?”
溪田反握住她的手,聲音從喉嚨里滾出來,“沒事。”
“那快吃飯吧”,游蕊說道,“你不是喜歡吃我搟的面條嗎?這是我特地給你做的。”
見溪田眼里閃過笑意,游蕊再次道:“真的是特地做的。”
溪田卻還是握著她的手不想放開,游蕊突然抽開,跑過去換那個精油的小瓷瓶。
看到那個用凳子拼接起來的桌子,還有小妻子忙碌而又認真的背影,溪田心里很不舒服,心疼的感覺一波又一波涌來。
有什么畫面在腦海中閃過,讓他不由抬手摁了摁隱隱發疼的眉心。
游蕊換好小瓶子,側頭看溪田,“你不餓?”
她蹲在那里,側頭過來的模樣認真又可愛,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應道:“餓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讓游蕊覺得耳朵根一陣酥麻,趕緊轉頭不敢再盯著他看。
也不知道為什么,半張臉都是大胡子的溪田會給她一種非常迷人的感覺。
溪田把凳子上的飯碗端起來,面條一入口,又是莫名熟悉的感覺襲來,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會喜歡這種半點都不勁道的面,但吃著,心里竟然會有十分滿足的感覺。
“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嗯”,游蕊跑到廚房給他拿來一顆腌咸蒜,“我娘腌的,味道還不錯。”
溪田騰出一只手來接,游蕊又讓開,笑著掰開蒜瓣,扒了皮喂給他,見他微微一頓,道:“你繼續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