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干什么?”游蕊穿著里衣,半干的長發垂在身后,一手提著竹籃,竹籃里裝著換下來的衣服,如此平平常常的一副打扮,卻狠狠地在宿巖心里撞擊一下。
“哦”,他走向大門口,“兩只白虎都回來了,我去把門拴上。”
游蕊回到房間沒一會兒,宿巖就已回來,順手把屋門也拴上。
又一陣兒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子里顯得很安靜,連油燈噼啪燃燒的聲音都十分清晰。
游蕊梳好頭發,又拿干的布巾慢慢擦拭。
宿巖清了下嗓子,說道:“我們什么時候再重辦一下婚禮?”
游蕊轉頭看他,“你跟你家人說好了嗎?”
“我只有一個外公”,宿巖道,“并沒有其他要通知的人。”
游蕊想了想,道:“什么時候你帶我跟你,外公見一面吧。再重辦婚禮,挺麻煩的。”
宿巖道:“我已經娶妻的事,需要讓認識我的人都知道一下。”
“你不再等等看嗎?”游蕊問道,“萬一有著完整記憶的你并不喜歡我呢。”
聽她諸多推脫,宿巖的面色越發凜冽,“你不喜歡有著完整記憶的我?”
游蕊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喜歡溪田,和溪田本是一個人的宿巖,她當然也喜歡,但還是那句話,沒有記憶一片空白的溪田會喜歡她,但是有著完整記憶、有著自己的生活和交際的宿巖也一定會喜歡她嗎?
雖然他承認這段婚姻,但游蕊還是不想過早進入他的生活,免得相處一段之后才發現到處都格格不入。
宿巖到床邊坐下,有些煩躁道:“這個問題暫且擱置,以后再說。”
游蕊聽他這語氣,忍不住想笑,等她收拾好上了床,宿巖已經躺在外邊無聊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去吹燈”,游蕊扯好被子,對宿巖說道。
他笑了笑,“你倒是不客氣。”
游蕊道:“一直都是你吹燈。”
宿巖一回想,沒有記憶時,也沒有各種紛雜的情緒,這個女孩就是他心中唯一珍貴的東西,他什么都愿意為她做,更別說只是吹一盞燈。
修長的食指在拇指上彈了一下,一道氣勁直線噴出,打滅了遠處的油燈。
游蕊還什么都沒看見呢,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問道:“你剛才是怎么做到的?”
黑暗中,宿巖眼中融出笑意,“那是內勁。”
游蕊很感興趣,原來這個世界上是有武功的,她自小學中醫婦科,對于人體經絡了如指掌,當下纏著宿巖問了很多話。
凡是她問的,宿巖知無不言。
游蕊差點都要問他的內勁是怎么運行的,殘存的理智讓她知道這是秘訣范疇,終于撈住不停的話頭,“時間不早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