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蕊果然跑到屋里拿出鏡子和梳子,讓宿巖拿著鏡子,把一圈胡子給他修理的整整齊齊,末了往后退一退,打量著道:“底子好怎么打扮都好,別人留絡腮胡往往都是邋遢多于整齊,在你身上怎么像是野性和力量的結合呢?”
宿巖竟然第一次產生了不好意思的情緒,抬手把游蕊撈在懷里,讓她坐在膝上,拿嘴唇在她嘴唇臉頰處輕輕啄細細吻。
游蕊又笑又躲,不知不覺便成了騎坐在他腿上的姿勢,宿巖忙抬手握住她的后腰,臉色嚴肅道:“不鬧了。”
聽他聲音微微帶著幾分沙啞,游蕊立刻察覺不對,趕緊從他腿上撤下來,道:“那我們現在就下山吧。”
其實今天早上的一次,游蕊也有些意猶未盡,但今天有正事,不能耽誤。
游母監督了每一個家庭成員的穿著、精神狀態,然后一家人便乘坐著宿巖趕回來的那輛驢車來到棋盤鎮徐家。
按說游母久別娘家,今日和那些出嫁的姐妹見面后,怎么都是感動多于一切的,但是游母六個姐妹,見到游母,沒有多少關心,說來說去竟然全都是攀比。
中年婦人攀比的能有什么,無非是兒孫,得知游松現在二十二還未娶妻,游蕊該叫大姨六姨的那兩個女人竟然一再說她們家的孩子如何如何。
連游蕊和宿巖也成為她們表達優越感的對象,游蕊是十八九了嫁個大她十幾歲的,嘖嘖。
游蕊很想說,宿巖其實沒有三十好幾,他才二十七,只比現代的她大一歲。
但想了想,跟這樣的大媽,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沒有實際證據,任何人都是不如她們自家兒女出息的。
說起宿巖,則是搖頭,游蕊大姨說得最形象,也就是她妹子舍得,把好好一個如花的女兒給插在這坨牛糞上。
游蕊當時幸虧沒有在喝水,不然肯定要噴一地。
她側頭看看正在男人那一桌上喝酒說話的人,怎么看都不能從他身上找到半點“牛糞”的痕跡。
這一天的走親戚,一家人都很累,回去的路上游松就跟游母說:“我姥姥姥爺都不愛說話,那幾個大姨怎么都跟鴨子似的?娘,就這一次,下次你回娘家我可不跟著。”
游母今天還是很得意的,她當年嫁給游山的時候,那些姐妹一個真心幫她的都沒有,到現在,她過出來一大家子人,爹娘也主動讓她回去,尤其在底下那三個妹妹面前,她特別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因此兒子說不愿意去外祖家,一點兒也不影響她的好心情,擺手道:“你不去就不去。”
然后跟游父說:“你還記得我那五妹不?以前她多傲啊,說不讓我連累她嫁好人家,最后竟然嫁給隔壁鎮上的一個癆病鬼了。生的兒子也是個小病鬼,你說家里有錢有地又能怎么樣?”
游父點點頭。
游母也不用他應答,說著說著便嘮到小時候姐妹們之間搶東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