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些解說,游蕊更加迷惑,這樣的人家,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花露水生意,這般給自家使絆子?
但是別的,他們也有沒有機會去得罪常家啊?
“常家為什么與我家過不去,縣衙那邊可清楚嗎?”游蕊忍不住問道。
這個吳廿還真不太知道,歉意搖頭,“好像并不清楚。不過按照常家的意思,是要夫人一家家破人亡的。”
宿巖挑挑眉,原因他可能知道,只是沒想到常家人這么沒腦子,為了給一個女人出氣,竟然要對他媳婦家趕盡殺絕。
離開洋貨鋪子,游蕊在心里把自己和家人這段時間的行動,各種事都在心里過了一邊,最可能和縣里的常家扯上關系的,還是那天半夜,她和父親從趙石家回去,經過自家門口時,看見的游歡意和那個看不出是誰的人影。
想到這兒,便又想到她和宿巖中午回家取錢,游歡意與她打招呼時說的別有意味地那句話:“二松哥會有危險嗎?你們是不是得罪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了?”
現在想來,這得罪不起的人,不會是在說她自己吧?
一直到了他們今晚暫居的客棧,進到客房,游蕊才把自己這些猜測跟宿巖說了說。
宿巖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說道:“別管為什么得罪的,咱們現在掌握了主動權,就讓常家人受到應有的懲治。”
“這是當然的”,游蕊的胳膊還掛在宿巖脖子上,后面一句自語道:“游歡意的魅力這么大么?”
也不知道她怎么跟常家大少爺說的,竟能讓對方這么用心對付自家。
或者那位常家大少爺本來就是這種不能平民百姓當人的,現在自家找到能說得上話的人,自然要把他給打下來,最好是能讓其秀才功名被摘掉。
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當官去禍害普通老百姓了。
唇上突然一熱,游蕊抬眼,和宿巖含著笑意的眼眸對上,只聽他道:“別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在我眼里只有你有魅力。”
游蕊笑道:“對我來說,也是只有你有魅力。”
“坐好”,宿巖笑得春風拂面,“我去要一盆熱水,咱倆一起泡泡腳。”
游蕊倒在床上,捂著被子直笑,他這樣連洗腳水都端的,在現代也不常見,在這時候給媳婦端洗腳水的,就是怕媳婦的象征。
聽聽人家說的,“咱倆”,所以就不是給她端洗腳水,而是他們兩個要一起洗腳。
這天晚上,好好泡了一番腳的游蕊睡得很香甜,位于縣城中心街道的常宅,長達少爺常遠的書房卻是亮了半晚上的燈。
縣衙又派仵作去張家驗尸,他買通的牢頭也送來信兒,說縣太爺對那游姓的泥腿子十分客氣。
這一切都表明,他先前的布局恐怕不成了。
游家哪兒找的人,能把陸縣令拉到他們那一邊?
如果不趕緊修補,他很可能打雞不成反被啄?
半夜三更,兩條人影從常宅后門出來,摸著夜色,將那些參與到當日打混架中的人家中一一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