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煙!
江原是內氣宗師,五感六識敏銳異常,外面的動靜,雖說輕微,能瞞過一般二三流武者,可又怎能瞞過他?
江原鼻腔初聞異味,立即封閉口鼻,閉上雙眼,等著甕中捉鱉。
不大一會兒,許是外面的人覺著迷煙生效了,腳步輕移至房門口,用鋒利的刀刃切斷門栓,而后,門慢慢推開一個口子,月光便順勢侵襲進來。
一個渾身夜行衣的黑影,側身躍進來,腳步靈動,顯然有輕功在身。
黑影進來后,門也不關,手持匕首,裸露在外的雙目,泛著興奮的光芒。他見床榻上毫無動靜,便大搖大擺地靠近床沿。
“這樣死去,可是一點痛楚也沒有,真好!”黑影看著床榻上的人,笑了笑。
說罷,黑影猛然揮手,又快又狠,直插江原喉間。
就在黑影覺著志在必成之時,床榻上的人,驀然間睜開了雙眼,猶如詐尸一般直挺挺站起來,居高臨下,一手抓住他持匕首的手腕,一手捏住他的喉嚨,將他提將起來。
咔嚓!
當啷一聲。
江原直接捏斷他的手腕,手掌跟著匕首掉落在地。
“嗬嗬嗬!”
鉆心一般的痛楚直頂黑影天靈蓋,但喉嚨已被江原捏住,根本喊叫不出,只痛得他面色扭曲,目赤欲裂。
聽到黑影發出的聲音,江原內心松了一口氣。
然后,手掌內氣吞吐,捏斷了黑影的喉嚨。
江原任由尸體倒在一邊,目光一閃,心道:我仇人只有大乾余孽,并無其他仇人。不是沖著我來的,那就是……
想到這里,江原拿了刀劍,立即出門。
林峰的房間,就在江原不遠處,江原來到林峰房門口。
正巧不巧,哐當一聲門開了,便看見一個黑衣人,提著一人從房間出來,迎面撞上江原。
“什么人?”
回答他的,卻是一記兇猛的撼山拳,狂風撲面,砰一聲,這黑衣人的頭顱,如西瓜般爆裂開來。
江原伸手接過即將落地的林峰,伸指掠過他鼻息,溫熱襲來,便知他只是被迷煙迷暈了,沒有大礙。
江原一手提著林峰,在黑夜中穿行,悄然來到了林遠山柳雙喜住的房間。
“二十年了。”
江原站在窗前,探眼看去,林家夫妻房間里,五個黑衣人,手持各類武器,呈包圍方式,包圍住手持利劍的柳雙喜,在柳雙喜的身后,則是床榻,透過紗帳,能看到里面躺著一人。
正是林遠山。
林遠山,似乎也跟林峰一般,被迷煙迷暈了。
江原靜靜聽著,卻聽得為首那黑衣人繼續道:“柳兮兮,二十年了,我找的你好辛苦啊,你知道因為你,我受了怎樣的懲罰嗎?”
黑衣人情緒頗為激動,說到此處,猛然將黑面罩扯下,露出一張觸目驚心的臉。
縱橫交錯,全是刀痕,鼻子也切掉了。
柳雙喜持著長劍,神情冷淡,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呵呵!”
無鼻人冷笑一聲,道:“可惜啊可惜,刺血樓的玄字殺手,竟是嫁做人婦,生兒育女,還有了人的情感。擁有了人的情感,你自然會出現弱點。”
“這二十年來,你隱姓埋名,裝作普通人,從不接觸武者,自是不易暴露。”
“但是,兩年前,你因為那可笑的感情,暴露了行跡。你妹夫一家,死于梅嶺大盜之手,你上山報仇。想起了嗎?”
柳雙喜看了一眼身后,說道:“原來如此,只怪我這二十年從不動手,導致武功生疏,沒能為我妹夫夫妻二人報仇雪恨。”
聞聽此番對話,江原目光閃動,原來柳雙喜,是刺血樓的玄字殺手柳兮兮,她還曾前往梅嶺替江虎林靜怡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