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呸……”
江原用力吐出一口鮮血,低頭看向還在‘汩汩’冒血的胸口。
隨即,胸口一陣蠕動,卻是他以內氣勁力控制血肉,覆蓋傷口。
這就是武道大宗師的便(bian)宜之處。
江原長長呼出一口氣,摸著胸口,感受著強勁有力的心跳,慶幸道:
“就差一點,還好我反應極快,強行移動了一下,讓飛劍只是與心臟擦肩而過。”
別看江原現在渾身浴血,衣服破爛,五臟六腑也比跟刺血樓樓主大戰過后更為嚴重,但他現今乃是武道大宗師,氣血旺盛,橫練外功也練至臟腑。
這點傷勢,對于他來說,無甚緊要。
江原看了一眼身后,那具一階鐵尸,身上氣息皆無。
更為詭異的是,本來堅硬如鐵的一階鐵尸,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散發著惡臭味。
收回目光,江原抬步,來到湛川仙師身前。
湛川仙師喉嚨插著白水劍,雙手還死死抱住喉嚨,臉上殘留著不甘神色。
江原將白水劍拔出,一抖,血液飛灑,劍身亮麗如新,將之歸鞘后,江原看了一眼黑水刀,黑水刀刀刃卷曲不成模樣,卻是成了廢鐵了。
嘆息一聲,江原將黑水刀丟棄。
而后,看向湛川仙師,復盤與他的戰斗:
“煉氣仙師,也是媽生的,也是肉體之軀,被殺就會死。修仙者之所以恐怖,那是因為他們那些神鬼莫測的手段。”
“好比眼前這湛川仙師,本身我可碾壓,但他那煉尸控尸之處,極為難纏,尋常武道大宗師,遇之必死無疑。”
“那道符篆所轉化的飛劍,迅疾如閃電,實難避開,我亦是差點坐蠟。”
此時腦海中浮現那道飛劍,江原還是感覺一陣后怕,在湛川仙師拿出飛劍符箓時,激發符箓,他便心中發寒。
“橫練外功還是不足,需再將橫練外功提升上來。”
如果橫練外功夠強,強到飛劍加身亦如蚊蟲叮咬,那便無所畏懼了。
江原面色堅定,開始蹲下身子摸尸。
片刻后,江原一臉喜色起身,將收獲入懷,走出屋子。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已成兩半的‘劉尚’身上,他嘆息一聲,在齊家武館,他只對兩個人心存好感,一個是劉尚,算是他的朋友之一。
一個是曹光,曹光雖然嚴厲,但對江原,還是沒得說的。
“江原?……”
這時,外面響起劉志的試探聲。
江原目光一動,道:“劉兄,進來吧,湛川仙師已死。”
聽得這話,劉志才走進來,看向江原的目光,略顯復雜,他認識江原兩年,一直將他當弟弟看待,以為江原跟弟弟劉尚一樣,只是武道剛入門。
可現在,固有的認知被打破,江原竟是連煉氣仙師也殺了。
江原看著劉志,道:“我不是叫你們走嗎?你怎么還留在這里?”
劉志聞言,看向已無全尸的弟弟,面色悲痛:“我弟弟還在這。”
江原臉上露出一絲哀色,道:“節哀。”
劉志看向江原,躬身道:“謝謝你為小尚報仇。”
江原走過去,道:“你將劉尚帶回家去吧,回到家,馬上躲起來,趁著城主府沒有反應過來。”
劉志點頭:“只能如此了。江原,你呢?”
江原聞言,看向南雄城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慢悠悠道:“我?自然是要去報仇了。”
黃明山。
城主府。
若不是他實力突破至武道大宗師,說不得此刻已經涼在這里。
說完,江原拍了拍劉志的肩膀,腳步一動,身形已然出現在院外,面色平靜,向南雄城的方向行去。
路途中,江原拿出身上的秘藥,盡數吞服,恢復內氣。
不多時,便已至城門口。
前朝余孽一個多月無動靜,負責在城門口盤查的城主府武者,一個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