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兩間鋪子,便是幾年前北鳴侯給劉袖的產業,不只是他,幾個哥哥都有,意在讓他們了解民生,接觸實業和經濟。
畢竟世子只有一個,繼承爵位的也只有一個,其他子嗣總要自立門戶,或者輔佐打理封地上的事務。
不過北鳴侯給完鋪子,就沒再理會,可能早就忘了,直到最近劉袖的生意大火,想不知道都難。
“還好還好,賺點小錢,造福于民。”劉袖應付道。
林晉贊嘆道:“五公子能拜入名師門下,真是機緣逆天吶!還有那個‘絕對挑戰’,更是妙哉,莫非五公子在文學上,也拜了名師?”
“對,兩個名師,一文一武。”
劉袖很沒誠意的答道,頓時把林晉噎得不輕。
這是什么態度?你還能再敷衍點嗎?
“哼。”
北鳴侯又不滿地哼了一聲,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翅膀硬了?拜名師這么大的事,都敢瞞著我?”
劉袖馬上道:“不敢,實在是師命難違,恩師讓我保證,不可對任何人提起,我便發誓,若違師命,全家死光。”
“你!”
北鳴侯差點氣暈過去,你是不是傻?發誓就發誓,干嘛扯上我們?什么五雷轟頂,天誅地滅不會嗎?
北鳴侯哪里不知道,主角父母一直是最高危職業,他能活到現在,就已經贏了。
可是劉袖的話,挑不出任何毛病,師命難違,不下于父母之命,你總不能讓他不尊師重道吧?
所以北鳴侯只能忍了,又岔開話題道:“你這次參加會試,為什么不提說明?你以為拿了雙冠就是好事?你知道當今朝廷有多復雜?你知道明年的京城有多少變數嗎?”
劉袖:“不知道。”
北鳴侯:“……”
他真不知道,怎么說實話也發火?
見老爹吹胡子瞪眼睛,馬上就要暴走,劉袖只得再道:“我以為爹娘盼著孩兒有出息,沒想過那么多,也沒機會接觸朝政,更不知道拿第一是壞事,請父侯明示。”
“我……”
北鳴侯被一個軟釘子,懟得啞口無言,卻忽然想到,幸虧秦氏不在,否則又要說了……孩子廢物你不高興,現在爭氣了你也不高興,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仿佛秦氏那個磨人的小妖精就在眼前,北鳴侯的心也軟了下來。
“罷了,你也長大了,是該讓你多知道一些……”
北鳴侯嘆了聲,便娓娓道來:“自打新君登基,朝中局勢便撲朔迷離,只因先皇走得突然,原本五皇子周昱,也就是現在的靳王,正在與太子奪嫡之爭,可先皇離世前,卻秘密幫助太子登基,就這樣新君才坐上皇位。”
“可靳王黨羽眾多,又手握兩省兵權,更有太師太傅等重臣相傾,門客高手不計其數,自然不甘為人臣,以至于朝中分立,暗中刀光劍影,幾乎快擺到明面上了!”
“而這次會試,便是新君登基后的第一個大動作,他要廣納天下能才,給朝廷來一個大換血,可靳王又豈能坐以待斃?可以說,年初的京試,就是神仙打架的戰場,而你們這些人,便是戰場上的炮灰!”
一番利害關系,好像是父子倆第一次深淡,劉袖也是第一次了解朝廷的局勢。
他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那我們侯爵府,在這場斗爭中,又扮演怎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