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震撼,不下于民兵團鎮守北鳴城的壯舉,甚至尤有過之。
因為這是野戰,要面對十倍的敵人,竟然也能大獲全勝,而且五百民兵的傷亡,大概還不到兩成,這簡直是神一般的戰斗力!
“袖兒,你的民兵團,好樣的!”
北鳴侯重重贊了一聲,可劉袖卻像沒聽見一樣,臉色更沉了。
他盯著劉戩說道:“為什么會這樣?”
“啊……這……”
一瞬間,身為先天高手的劉戩,竟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吱吱唔唔半晌,也沒說什么來。
劉袖又看到后面的寶兒,眼神雖然變得柔軟,卻依舊是沉聲問道:“寶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鳴侯納悶道:“怎么了?不是大獲全勝嗎,雖然讓薛磬跑了,但也不能怪他們,就這個戰績,放眼整個大運國,都是實屬罕見啊!”
四哥猛點對,看看老爹說的多好,你擺什么臭臉啊,一句也沒夸我,不就是沒給你裝逼的機會嗎?
盡管北鳴侯勸說,可劉袖的臉色仍然沒有緩和,反倒聲音更冷了。
“我讓你們大獲全勝了嗎?寶兒,來之前我是怎么說的?”
一直躲在后面的寶兒,已經隱約猜到公子會不高興,卻沒想到會發火,只得懦懦的道:“公子說伏擊東武侯,一不可下山,二不可近戰,只用弓弩壓制,將敵軍堵在山谷中,然后等北鳴軍趕到,再……”
“好了,那你們是怎么做的?”劉袖打斷道。
寶兒看了看四哥,又看了看公子,心里這個委屈,你問寶兒干什么呀,寶兒又不會撒謊!
劉袖再問:“身為帶兵統帥,四哥是怎么做的?”
四哥脖子一縮,終于回過味兒來,連忙求助地看向寶兒。
此刻,無論是五百民兵,還是三千北鳴軍,都被劉袖的氣勢所懾。
連北鳴侯和林晉也算上,想說什么又插不上話,好像劉袖才是全場的最高領導,然后領導發火了,大家噤若寒蟬……
氣勢這玩意兒,有時就是這樣,寶兒是不敢忤逆公子的,四公子你看我也沒用,寶兒就是不會撒謊,沒辦法呀!
最后,寶兒把四哥賣了,其實也能算賣,只是一五一十的,把四哥坑隊友的事,告訴了公子。
而劉袖聽完之后,又看著四哥問道:“一共傷亡多少?”
寶兒答道:“陣亡一十六人,受傷七十多人……”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錯在哪了?”劉袖一直盯著四哥,已經快把四哥看跪了。
接著劉袖又道:“那我告訴你,這一戰的意義,并不是殺敵多少,而是抓住東武侯,你們本可以壓制敵軍,待得北鳴軍一到,東武侯便無路可走,到時前有百張勁弩,逃之無門,后有攜大勝而來的北鳴軍,還有我和父侯坐鎮,那薛磬焉有不降之理?”
“我再告訴你,如果東武侯的軍隊不被打散,他就只能和士兵共進退,而你們提前開戰,反倒成全了東武侯,當他意識到連弩的可怕,又知道后面必有追兵,肯定會趁亂逃跑。”
“最后你又犯了一個錯,沒有往東武城的方向去追,其實這個錯并不重要,前面你暴露自己,給了東武侯反撲的希望,這才是大錯特錯!你身為統帥,不能對全軍負責,導致十六人陣亡……四哥,你可知錯?”
“……”
四哥早已被說的無地自容,此刻半點得意也沒有了,只得低下頭:“五弟,你說的對,一切都是我的錯,那些民兵的死,還有東武侯……都是我的錯!”
劉袖點頭道:“好,知錯就要改,在軍中犯了錯,便要受軍法,來人,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