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前也沒少數就是了。
自覺武力與智力,乃至黑心程度都被人徹底碾壓了的墨景耀陡然淚目,他淚汪汪地望了天,感覺自己年邁的心靈遭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想鬧!
“嗨呀,這哪里能算得上壞水?”慕惜辭掩唇輕笑,“臣女不過是想讓陛下幫忙尋個合情合理的由頭,好讓臣女能名正言順地將府中小妹一同捎上罷了。”
“小妹?小阿辭,別說笑了,你不就是小敬最小的閨女嗎?”云璟帝選擇堅決不信小姑娘的鬼話,“哪來的小妹。”
小丫頭一定是在忽悠他,小敬就倆女兒一個兒子,他可沒聽說那老小子何時又冒出來個小閨女過,所以,他確定了,這崽子心里頭準沒揣什么好事!
“陛下,臣女不曾說笑,”慕大國師面上的笑意微斂,“臣女所說的這個‘小妹’,指的是臣女二叔家的妹妹。”
“慕文華?”墨景耀聞言不禁愣了一瞬,半晌才記起來這位在朝中聲名不顯、雖頗有才學能力,卻一直不愿借國公府半點威勢、清正到有些固執的五品文官。
他好似生來便與他兄長是兩種極端,文弱安靜得簡直不像是慕家的子孫。
他是慕氏百余年來唯一的文官,又不貪慕權勢、也不討好朝中權貴,不時還要因著兄長的緣故,被侯府一脈的人排擠消遣,連自己所立的政|績都能被人搶去占為己有。
他可謂是全然被隱藏于自家兄長的光芒之下了,可這么多年,他倒從未聽過他抱怨叫屈,他總是那般風輕云淡,仿佛對這些身外之名、身外之物都渾不在意。
唯一令人覺著有些可惜的,便是他那個夫人。
當年之事……罷了,不提當年那樁糟心事。
是個奇人,也是個可用之才,等著侯府那一票子文臣倒了臺,前朝必會空出許多位置,他倒是可以適當重用他些。
“小阿辭,你說的是他那個妾室給他生的女兒?”云璟帝抬手搓了搓下頜,“那小姑娘叫什么來著……慕詩什么……慕詩瑤?”
“對,正是阿瑤。”慕惜辭垂眸點頭,“我那好嬸子一向不準她參加世家貴女們的詩會游園,她與阮姨娘又生性溫順恭謙,自是不會反抗主母,這些年來,她便甚少踏出府門。”
“是這樣,陛下,臣女四妹妹今年也有十三歲了。”
“依二嬸的性子,恐怕要不了兩年,她便會被二嬸想法子嫁出去給她那好女兒鋪路,或是干脆被人充作二堂姐媵妾,隨二堂姐一同加入高門。”
“屆時,她能得空出去的機會就更少了。”
“于是臣女便想著,趁她眼下年紀還小些,二嬸對她也還沒設太大的防備,”小姑娘悵然嘆息,“盡早尋機會帶她出去痛快地玩上一番,也算了了她一樁心愿。”
“唔,那帶她出去玩玩的確不錯,但為什么要選擇邊關?”墨景耀說著皺巴了一張老臉,“邊城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那也不怎么適合姑娘家。”
“實不相瞞,陛下,這地方并非臣女所選,”慕惜辭雙手交疊,坐正了身子,“是阿瑤。”
“她想讓我帶她去看一看邊關。”
“她說,她也想見見慕家兒女命中注定的歸途,而我,想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