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雖也算是一方名門望族,可其根基終究不在京中。
況且后宮妃嬪本不得干預前朝之事,他們能幫著挑選皇子府中的侍女小廝已是大限,至于暗衛死士,那便連是想都不敢想了。
關鍵,還是殿下他——
老嬤嬤回頭瞅了眼自家那在椅子里癱成一條死魚殿下,只覺腦仁一陣陣突突似的痛。
她倒不求他能有多大的志向,娘娘與大人他們也不希望他真摻和進前朝那潭攪不清的渾水——但他總得能保住自己這一條小命吧!
思及此處,老人忍不住悵然嘆息一口,她順著小姑娘方才所說的東西細細向下想去,片刻后忽的大變了臉色:“等等,慕三小姐。”
“您剛才提及了府中守衛,又說下毒者未必就是小廚房里的侍女小廝,還說勞什子的藏匿功夫……”
“依照您這意思,您是懷疑這下毒的是……是——”是朝中的其他皇子?!
李嬤嬤陡然瞪大了眼,后宮雖不能干政,可前朝那暗流不斷的局勢他們卻也是曾聽聞過的。
陛下馬上便要到那知天命的年歲了,立儲之事亦眼見著被人提上日程。
朝中的幾位皇子的年紀,原本相差的也不算大,這嫡位之爭便愈發顯得風起云涌。
“可我們殿下他明明……他明明——”他明明是個不折不扣、毫無威脅的紈绔!
“他們才不管他是不是紈绔。”慕大國師不甚在意地一聳肩膀,隨手指了指墨君漓,“這人從前不也聲名不顯。”
“呸,人家那叫藏拙。”而且,是現在都還在藏著。
他手里頭可還有四萬多的精兵沒往明面上放呢。
少年扁著嘴巴,拿只有三人能聽見的嗓音輕聲嘀咕一句,似乎對自家小國師將他與墨書錦相提并論一事很是不滿。
慕惜辭對此充耳不聞,只唇角噙笑地靜靜看向了李嬤嬤。
老嬤嬤則瞠目結舌,一雙老眼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了半晌,心態突然間便變得平和非常。
她雖然不清楚這兩人是怎么知道的有人要對他們家殿下動手,也不清楚七殿下為何會看中他們家殿下,但她大概能猜出來他們二人的來意了。
并且,她覺得這想法挺不錯的——他們殿下也該借著這個機會,長一長教訓了。
“七殿下,慕三小姐,想來二位今日來此,也是有話想與我們家殿下說罷?”李嬤嬤目露了然,低眉福身,揮手屏退了廳中下人,順帶關上了四方房門。
仍舊似死魚一般懨懨癱著的墨書錦見狀只覺身上無端毛得厲害,一股堪比刺骨寒風的冷意驟然竄上了發心。
他本能地抱著手臂打了個哆嗦,抬頭便見李嬤嬤沖著他和藹一笑,而后將他連人帶椅,一把推去了小廳中央——
??喜劇人永遠戳在我的笑點上
?三堂會審了
?真·三堂會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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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