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拿出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他這個舅舅。
他前生怨了他二十余年,今生又恨了他十載,這兩生加起來,三十多年的怨懟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那日在老頭的書房,他被人說得險些當場失了態。
他的確不愿細想那些藏匿在暗處的細枝末節,他怕想的多了,回頭對著扶離、對著元濉,便再狠不下心來。
他也不想再多經歷一場親人間的死別——這樣的死別他前生經歷得太多,這會當真不想再重溫一次。
“但她不放心,你們還有事想要問我,對嗎?”元濉笑笑,抬手遙遙指了指少年身旁的姑娘,聲線輕松如舊,“術士?”
慕惜辭放在膝上的兩手驟然一攥,墨君漓下意識伸手覆上了她的雙拳,屋內的氣氛驟然降至了冰點。
老人見狀忙不迭揮了揮衣袖,眉目間的笑意依然和藹萬般:“你們兩個不要緊張,我沒別的意思,也沒提前調查過什么不該查的。”
“只是那門隔音的效果委實太好了些。”元濉說著一指身后闔死的木門,“一點雜音沒有,連街上的動靜都聽不到——這好的不太正常,我便猜料是術士的手段。”
“并且,在你們的認知之內,來扶離與我見面,應當是件極危險的事。”老人笑盈盈交疊了雙手,撐了下頜,“哪怕有墨景耀那老兔崽子告訴你,我不會對你動手,你也不會相信。”
“而你,小子,你顯然不是那等會放任心上人隨你來此犯險的人。”
“但你還是帶著她來了,這便有三種可能。”元濉慢悠悠伸出三根指頭,“第一,小姑娘的身手極佳,不需要你來分心保護。”
“第二,小姑娘有其他能媲美身手、乃至超越尋常武功的技藝傍身。”
“第三,兼而有之。”
“此外,我從前可沒聽那老兔崽子說過你會什么玄門易術,那么,能在這方雅間之內,設下這般陣法——應該是陣法吧?”帝王分析了個頭頭是道。
“——能設此陣法之人,唯剩你身旁的那個姑娘。”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姑娘應該是第三種情況,不然,你不會把隨身的暗衛都趕出屋去。”老人咧嘴微抬了下頜,面上盡是得意之色,“對吧?丫頭。”
“陛下好眼力。”小姑娘繃著的面容微一和緩,音調不咸不淡,“是晚輩學藝不精,漏了破綻。”
“沒沒沒,你很厲害,只是我對這些東西敏感一些、猜的準了一點。”元濉彎眼,“此外,你也不必一口一個‘陛下’了,且隨這小子喚我一聲‘舅舅’罷。”
慕惜辭斂眸不語,墨君漓循聲冷笑,目露譏嘲:“舅舅?”
“你此番叫我過來,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東西吧?”
??接下來
?大型小崽子叛逆現場
?不要嫌慫慫這會硬邦邦沒禮貌
?他現在的確不知道說啥
?就僵硬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