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西商弓手們射盡了箭囊中的箭矢,亦不曾攻破那一方三寸后的冰盾,一路未嘗敗過哪怕一次半回的西商兵將們,眼中不禁現出了點點的迷茫。
那西商大將眼見著此情狀,險些將一口后槽牙咬了個稀碎,他恨恨多調來了千人,試圖讓將士們以身軀做梯,壘出一道可用來攀登的人梯。
怎料寒澤之人早有準備,只要那人梯壘過城墻的一半,便立刻會有人向下潑上一整盆的熱水。
剛開的滾水燙了西商兵士的面皮,又令那冰墻融出一層薄薄的水,這水浸透了爬墻人的衣衫,眨眼便將之凍實粘死在那冰面上。
攀墻的兵士掙扎尖叫著拉扯了四肢,他們手上的皮膚被凍得皸裂流血,衣衫亦被撕扯成了破碎的幾塊。
每當那粘在冰墻上的人多到一定程度,葉知風便會下令命將士們放下那滿布鋼錐的狼牙拍。
木拍落下,尚騰著熱氣的艷色頓時覆上了那微濁的冰;再抬起時,那鋼錐又掛上了無數微擰的赤。
葉知風滿目不忍地別過頭去,口中的指令卻是一刻都不敢停歇。
那西商大將見這西大門處久攻不破,到底沒了耐性,狠下心來,派出一萬四千余人自兩面包抄,意圖困死寒澤皇都之內的數萬軍民。
那日暗含著信號的煙花崩碎在了皇都之上,西商眾人原以為能尋到一處防守薄弱處突進奪下城池,怎奈迎接他們的,照舊是那一望無際的冰墻,與數不盡的包石雪彈。
這樣無休止的攻守持續了足足兩天兩夜,到最后那冰墻已渾然變成了淡紅一色。
守在城墻上的將士們累得頂不住了,便有身子強健些的百姓自發站出來,將他們換下去搶出片刻的小憩。
冰面上的水凍實了又被覆滿,眾人端著水盆的手都被那風雪刮得生滿了凍瘡,稍一碰便是一團糜爛,再一碰就是一道血口。
他們已不記得這是自己潑出的第多少盆水了,他們只知道他們這抵抗的動作一旦停滯,迎接他們的便是那最痛苦的國破家亡。
于是百姓們寧可熬紅了眼睛也要死守在那城墻之上,便連七八歲尚懵懂的幼童,也會掙脫母親的懷抱,攀上城垛,用力擲出只碗大的冰團。
葉知風的嗓子早發了啞,眼眶亦紅得像染了血,她手下的冰墻被她攥得出了棱角,鋒利的霜刃割破了她被漚得發白發爛的掌心。
徐風朔手中的槍早已分不出它原本的顏色,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殺了多少敵軍,他只知他的手臂已沉得像是灌了鉛,可仍舊有敵人源源不斷地攀上墻來。
沾滿布帛與尸首的冰墻終于不再發滑,在此與葉知風生耗了兩日的西商大將,總算尋到了那可攻破城墻的節點。
一直保存著體力的大將,嘶吼著率著西商僅剩的那兩千將士向城墻沖鋒而去,葉知風看著那自百丈外沖來的大隊兵馬,忽的生出滿腹的絕望。
他們已沒有能用的守城器械了。
接連兩日的拼死守城,寒澤已然瀕臨彈盡糧絕,若乾平的兵馬再不趕到
她到底是沒能守住她的國,她到底是沒能護住她的百姓嗎
少女怔怔地睜大了眼,琥珀色的瞳眸清晰倒映出那柄襲來的刀刃。
她正欲靜靜等待起她的死亡,誰料那刀鋒尚未飛上城頭便猛然凝在了半空,雪光閃過,緋色在她眼前綻出了冰花,小姑娘微涼的聲線驟然徹響在葉知風的耳畔
“葉姐姐,這時間你怎還發上呆了”
沒漲價不存在漲價剎不住車了這章2579所以應該是12書幣哈
主要不想拖劇情了想快點寫。。
下月不行我月初請假一天給自己大棒槌入睡調整作息日八吧
感覺剩下的一個月寫不完了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