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究竟要不要繼續隨著本殿摻和此事,這就權看諸位的選擇了。”
眾人聞此又是一默,少頃后便陡然炸開了鍋。
除了個別膽小怕事的紈绔退出了公堂,余下的一眾公子哥們簡直是笑鬧成了一片沸騰的海。
“好家伙,這世上竟還有能讓我老子吃癟受訓扣月俸的好事兒”某紈绔怪聲驚叫,“這也太快樂了”
“干,必須干,殿下,只要您能讓我老子吃癟,從今兒起,殿下您說東小的絕不往西,殿下您說打狗小的絕不攆雞”
“對對,必須干,剛巧前些日子我家那老頭才揍了我一頓,我這會正琢磨著要如何捉弄他呢”另一紈绔瘋狂點頭。
得知自家不慎犯了事的親友大半是死不了后,他們心頭殘存著的最后那點憂慮,便隨著墨書錦的那兩句話的脫口而一起煙消云散了,余下只剩滿滿的興奮與幸災樂禍。
關鍵是“能令自家老子挨陛下訓斥并罰俸”這事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在場的眾人都是那等上躥下跳、斗雞遛狗、成日沒什么正形的紈绔,平日里挨慣了揍,而今冷不防有個能讓自家那代表了絕對威嚴的父親受訓的機會,自然是個頂個的精神了起來。
墨書錦看著這幫沒出息的玩意,只覺腦仁不住地一陣脹痛,他轉眸望向那之前問過他后,便一直不曾出聲也不曾離去的姜思然,飄了飄眼神。
“咳,姜兄,你以為呢”青年攥拳虛咳,姜思然循聲怔怔轉過了腦袋。
眾紈绔們聞聲默默給姜思然讓出一條寬闊的路來他們只是紈绔又不是傻子,當然清楚大理寺少卿姜柘在當年的靖陽伯府一案中,到底扮演了個什么樣的角色。
姜二哥這,搞不好就要親手把自家老子送進天牢里啊
紈绔們齊齊無聲咂了嘴,姜思然則在怔愣了半晌后,不大好意思地伸手撓了腦袋“是這樣,殿下,我剛才在想”
“如果我能想到法子,勸動我爹,讓他主動向陛下認錯并幫著一起查案、指認那些所謂的始作俑者,陛下能不能對他從輕發落呀”
啊這。
墨書錦抿嘴思索了一息,下一瞬果斷而堅定地點了頭“肯定能。”
“姜兄,你認得如今的禮部尚書何康盛何大人嗎”
“上一個主動向父皇投誠倒戈的就是他。”
“只不過,姜兄,令尊此番的性質跟何大人不同,從輕發落是沒問題的,但明罰實賞是決計不可能的。”
“本殿估摸著,令尊只怕還是得挨訓受罰,說不準還會被貶個一兩級的官”
“再者。”青年邊說邊搓了手,“姜兄,你確定你能勸得動你老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