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聞晉王不日便要押著隨聿那一干人等進京回稟父皇,三哥他驚懼哀愁之下,畏罪自戕什么的
應當也是極為合情合理的吧
左右,這像是他那好三哥能干出來的事。
墨書遠低眸輕哂,而后拉上面巾,匆匆朝著那三皇子府的方向大步奔去。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重重房檐之上,先前那兩個杵在門邊、小聲嘮著嗑的禁軍兵士,見狀不由微微舒了口氣。
“怎么樣,五殿下這會應該跑遠了吧”左邊的禁軍輕輕拐了拐手肘,語調間是滿滿的緊張之意,“我剛剛演得怎么樣像不像玩忽職守的,有沒有破綻”
“嗯,他跑遠了,人都沒影了。”右邊的那個點了頭,隨即頗為鄭重地伸手拍了拍左邊兵士的肩膀,“你放心,你剛才演的可好了,一點破綻都沒有,賊像”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那兵士應聲松著眉眼撫了胸口,一面忍不住拿眼角瞄了眼遠處的房檐,低頭細聲嘟囔了一嘴,“也不知陛下和世子爺他們是怎么想的。”
“既下令讓我們把持住了五殿下與三殿下的皇子府,又命我們暗中給府中人放水,讓五殿下他們得以成功出府”
“誒兄弟,你說,陛下他們這不是在拿這兩個殿下當耗子耍嘛”
“害,誰知道呢,主子們的心思,咱們可不敢亂猜。”右邊的兵士搖搖頭,順勢沖他身側的那個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得了,兄弟,咱先好生守會夜吧。”
“不然,等下入了子末,到了丑初,咱們又得演那一派疲憊懈怠的樣子了。”
墨書遠趁著夜色趕至三皇子府時,守在皇子府外的禁軍兵士們剛剛換防完畢,守備還不算嚴密。
他回憶著探子白日里給他畫下來的地圖,找見了那處地角頗為偏僻、守衛又甚為懈弛的偏門小路,瞅準那守門兵士起身小解的時機,猛地翻過了院墻。
夜近三更,皇子府中的下人們早已安然入了夢,四下一片靜靜悄悄,除了他鞋底踩在石子路上發出來的細碎聲響,他便再聽不到第二種聲音了。
近來有皇城禁軍把守各處府門,皇子府內外是難得的安寧,府中原本負責守夜的侍衛們這兩日亦不需辛苦巡夜,這倒是極大地方便了他的行動。
青年想著搓了指尖,隨后就近挑了條能通往墨書昀書房的路,快步向著那書房飛馳而去。
小樓的一樓尚留了兩盞暖黃的燈籠,二樓書房所在之處卻渾然不見半點光亮。
墨書遠見狀輕輕挑了眉梢,最后到底是自屋檐輕巧地翻下了房角。
為防驚動了府中下人,他不曾點燈,好在窗外的星光足夠明朗。
他借著那星月之色,小心摸上了書架,繼而他輕手輕腳地旋開了那處暗格,取出懷中錦盒,將那盒內的書信、玉墜并上那仿制的金紐玉印,一股腦地塞去了暗格中。
這一切的一切都順利非常,甚至順利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心臟禁不住狂跳起來的青年,手腳麻利地將暗格恢復作了原樣。
拾掇好那一攤零碎之后,他正欲翻身躍出窗臺,便聽一聲木門吱嘎,燭光霎時照亮了大半個書房
“咦五弟,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