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能想得到,明日朝臣們上朝時會怎樣議論于他
他們定要嘲笑他這虛假的封王,而后毫不猶豫地爬去墨君漓那里站隊,末了再故作唏噓地搖頭感慨兩句,說他時運不濟、說安平侯府看這樣子要大廈傾頹。
嘖,這幫隨風而動的墻頭草
墨書遠冷笑著扯了唇角,轉身一拳轟上了影壁,涂了大白的墻皮被他這一圈轟得簌簌直落,細小的磚石碎片又刮破了他手上的肉皮。
指頭上傳來的刺痛,令他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三分,青年晃了晃腦袋,繼而若無其事地收拳拍了拍其上沾了血的泥灰。
算了,左右他又不需要那些墻頭草。
再者,只要那東宮一日不曾被人定下,他便一日還有那再爭的機會縱然他被父皇封為了親王又如何
只要前朝可用的皇子死到只剩他一個,他不信那儲君之位,落不到他的手中。
青年想著慢慢沉了眼,片刻后又抓著那圣旨拐入了書房。
當前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暫時還不是該如何除去墨君漓與墨書錦他三哥兩日后出殯,他作為他的兄弟,還得趕去三皇子府送他最后一程呢。
順便再看看,能不能就手騙兩個人才回來。
十一月初一,墨書昀出殯。
三皇子府中,被臨時改作靈堂的皇子府正廳之內,白花花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廝。
守在最前頭的三皇子妃早便哭得暈過去了幾次,此時亦是仄歪著倚在老嬤嬤懷中,滿面淚痕。
雖說云璟帝顧及家和,又念在昔日的父子情分之上,不曾明著下令將墨書昀就此打為那無恥的“叛國賊”,可他死得亦終究是不大光彩。
朝中人對他的死因心知肚明,是以,除了從前受過墨書昀救命之恩的馮垣,與那奉了帝王之命、前來主持皇子喪儀的何康盛外,京中今日便再無第二人趕來給墨書昀吊唁。
“皇子妃,您才出月子不久,此時便莫要傷這么大的心了。”沖著那靈樞磕過響頭、一身白衣的馮垣滿目不忍,強壓著胸中的悲痛之意,輕聲寬慰著那驟然失了丈夫的可憐女人。
“這會您傷這樣大的心、動這樣大的氣,容易落下病根不說,殿下若在天有靈,見到您這樣子,定然也不會高興的。”
“再有,您想想那剛足月的小郡主小郡主已經沒有父親了,這時候您若再拖垮了身子,她可怎么辦”
“好、好,我不哭了,我不繼續這么哭了。”倚著老嬤嬤的三皇子妃哭哭啼啼,半晌方略略止了那股子停不下來的抽泣,“馮先生,多謝您了。”
“難為您這時間還能記得殿下也難為您這時間還能想著要來送他。”
“皇子妃,您哪里的話,草民這一條賤命都是殿下救回來的這等救命之恩,草民又怎敢輕易忘懷”馮垣道,話畢面上竟已掛了淚。
“何況,草民心中清楚,殿下他行事雖有些乖張,卻絕不是那等,能做得出這通敵叛國之事的人。”
“此事,只怕是”馮垣說著眼中已現了重重恨意,奈何不待他將那涌到唇邊的話說完,便聽得靈堂之外,倏然響起道故作悲傷的華麗聲線
“嫂子,小弟我沒來晚吧”
尾巴差兩句話等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