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心里難受。”慕詩嫣癟嘴,“再說,那圣旨是陛下給大房和棲云館的那兩個賤種的圣旨,又不是給咱們的。”
“既沒咱們娘倆的事兒,我又何必在那待著,礙他們的眼”
“何況,憑他是誰,再厲害不也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閹人嘛”
“糊涂東西那俞公公能是普通的閹人嗎”蕭淑華橫眉怒斥,驟然拔高了聲調,“他在陛下身邊伺候了幾十年,既是在宮中過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也是陛下身側最親近的奴才,地位非比尋常。”
“即便是從前安平侯府的侯爺,與當朝的廖相國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地尊一句公公,你一個連閨房都沒出的世家小姐,怎就有膽量敢跟他甩臉置氣”
“我看,為娘從前教給你的那些規矩,這是通通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蕭淑華滿目憤憤,怒其不爭。
“俞公公若真要與你計較起來,他都毋需動手,只管對外放出幾句對你不滿的話來,保準有大把想要討好他的人趕來尋你的晦氣,屆時,你恐怕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娘,這、這有這么嚴重嗎”慕詩嫣聞言,陡然慌了神,“我那會、那會真的只是太生氣了。”
說到底,她就是個沒多少見識又眼皮子短淺的世家小姐,剛才賭氣說的那兩句話,也都是邪火上頭、發泄用的氣話。
她經不得嚇,更不敢想象,自己若真被那等人物盯上了,又會落得個什么下場。
“你當”蕭淑華吊著眼角,嗤笑著反問一嘴,片刻后她見慕詩嫣當真像是慌張至極、此事過后應當能長個教訓的樣子,方略略舒緩了眉目,“不過,這次你倒不必這么害怕。”
“為娘已替你向俞公公告過罪了,想來以公公的身份,他也不會跟你一個剛及笄沒多久的小丫頭片子計較。”
“只是嫣兒,他日你若再犯這等不長腦子的毛病,為娘可就真的不會再幫你了。”蕭淑華厲聲警告,慕詩嫣聽罷連忙將頭點做了小雞啄米“明白,娘,女兒明白。”
“嗯,你能明白就好。”女人頷首,話畢卻又仰頭幽幽嘆出了口長氣,“就是往后這國公府內,可不會似從前那般消停了。”
“眼下阮眉煙那賤婢,靠著她那賤種女兒,竟一路爬成了你爹的平妻,要與我平起平坐”
“好在當前國公府的中饋大權,還掌握在為娘手里,要不然,嫣兒,這府中只怕是再沒有你我母女二人的立足之地了。”
“虧我當年見她是個老實本分的,還把她從那鴇子手里救下來、讓她享受到了國公府的榮華富貴。”蕭淑華斂眉輕哂,“她倒好,生了那么個小賤蹄子,讓我成日成日的不痛快”
“別說了,娘,這事您提起來女兒就止不住地生氣。”慕詩嫣氣惱不已,作勢便要跑出去與阮眉煙等人的麻煩,“不行,越想越氣。”
“這些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嘖,娘,您等著,女兒這就去棲云館于她們好生理論理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