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蕭小姐,既是這般,那惜辭便也不多留你了。”慕惜辭聞言下頜微斂。
她目視著少女提著裙擺登上了馬車,卻又忍不住在那車夫即將揚鞭策馬的剎那,猛地喊住了蕭妙童“等一下,蕭小姐。”
蕭妙童循聲撩了車簾“怎么了,慕三小姐”
一時沖動了的慕大國師呼吸微滯“一路平安。”
少女聞此不由怔愣了良久,半晌方略略回過神來。
她眨著眼睛,靜靜盯著那被裘皮斗篷裹成了一團的半大姑娘,忽的笑開“好。”
“喲,王爺,您可是近來難得一見的大忙人啊。”京城青樓之內,一花魁抬眼甫一瞅見那剛款款入內的墨書遠,立時便擰動著腰肢迎了上去。
“都說這新婚燕爾,正是夫妻二人琴瑟和鳴、蜜里調油之時,奴家還以為要有一陣子看不見王爺您了呢。”
“哪成想,您這成親還不足一月,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來奴家這蒔蘭館來了。”那花魁以扇掩面,擁著身輕紗薄衫,朱唇一啟便是一聲酥到人骨頭里的嬌笑。
她踩著池邊新柳般輕軟的步子,鬢邊斜簪著的兩根步搖流蘇隨著她的身姿,搖曳著攪碎了滿室燭火的輝光。
她點了足尖,故意仄歪歪向著那華服青年的懷中倒去,后者見狀眉梢一挑,廣袖輕拂間,順勢將人抱了個滿懷。
“怎么,”墨書遠垂眸注視著懷中滿身媚意、柔若無骨的女人,壓著嗓子泄了聲低低的笑,“本王忙里偷閑地趕來看你,你竟還不高興”
“那怎么能夠”那花魁半掩著唇角笑了個花枝亂顫,“王爺肯賞臉來這館中看看奴家,奴自然是不勝欣喜的。”
“奴家只是有些好奇,您這會子就趕著跑來青樓,王妃她不會與您鬧脾氣嗎”
“王妃呵,你可別跟本王提那個蠢女人。”墨書遠冷笑,提到慕詩嫣,他現在簡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本王娶她本是逼不得已、退而求其次。”
“雖說本王原就沒準備指望她能多給我那南安王府長臉,可本王也沒想讓她一個勁兒的給本王丟臉啊”
“你瞅瞅現下京中大街小巷里流傳著的那些混賬話她才嫁到王府三日,蕭氏就被國公府掃地出門便也罷了,關鍵用的竟還是那等理由”
“什么用人不慎、嫉恨兄嫂這名頭說的倒是委婉,說白了算了,不提她,糟心。”
墨書遠擺手,攬著那花魁便向著那樓上的雅間走去,女人乖順萬般地跟上了他的步子,一面又試探著地放軟了聲調“看來王爺的煩心事,也不比奴家來得少。”
“說來,有件事奴家可是好奇許久了,也不知王爺您愿不愿意給奴家解解惑。”
青年長眉微斂“什么事你且說來聽聽。”
“那就是王爺,奴家常聽館中的客人說,世家養出來的嬌小姐,自來與奴這樣的賤胚子不同。”花魁單手托腮,“可奴家卻不清楚,這世家出來的小姐,究竟與奴哪里不同。”
“王爺您說,奴與王妃,真有那么大的不同嗎”
“嗤,本王道是什么事,原是這個。”墨書遠輕嗤,“世家之人規矩多,養出來的小姐大抵也更無趣一些,除此之外這女人么,大差不差,都是那么個樣子。”
“但你今兒提起這個,本王倒真忽然想起一樁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