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遠頷首“這倒是。”
話畢二人陡然陷入了一陣沉默,韻詩見墨書遠一時半會也不像是想再說話的樣子,忍不住試探性地挪了挪步“那王爺,您若沒有別的是,奴婢便先繼續幫王妃處理這衣裙去了”
“等等,”青年開口喝停了侍女的動作,小丫鬟應聲原地止了步,她滿目迷茫地抬了頭,卻見墨書遠假意攥拳,虛咳了一聲,“咳,這些東西,你且放在這,由本王幫她處理罷。”
“剛巧京中前兒新開了個善堂,這會正缺著衣裳,本王將她不要了的這些衣裙送過去,便也算是替她和咱們王府,順勢積點好名聲了。”
“這,王爺,這行善積德之事是好,但奴婢也沒膽子背著王妃擅作主張呀。”韻詩遲疑。
“無妨,這王府內當家的畢竟是本王又不是她南安王妃”墨書遠渾不在意地擺了手,“王妃若是詰問起來,你只管讓她來尋本王就是。”
話至此處,韻詩已然沒了退路,她知道此番若不應了南安王的要求,墨書遠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便只得悶頭道了聲“喏”。
青年見自己的目的達成,當即也沒了接著跟韻詩敘話的意思,于是興致缺缺地揮了揮衣袖,隨手便將韻詩打發走了。
韻詩辭別了墨書遠,連忙快步趕回了慕詩嫣所在的錦鳶樓,彼時后者正對著妝奩細細摹畫著眉眼,見她滿面急色地匆匆回來,眉頭不禁蹙了又蹙。
“韻詩,你這急三火四的是要做什么”慕詩嫣擰著眉心目露不悅,“往日也沒見你毛躁成這樣子過。”
“怎么,早幾日我便讓你處理的那些舊衣裳,今兒可都處理完了”
“王妃,您別提了,奴婢正要與您說這個事兒呢”韻詩搖頭,眸中憂色重重,“奴婢那會本欲帶著那些衣裳首飾,去后院尋個空院落把它們燒了去,孰料半路竟恰好撞見了王爺”
“王爺見奴婢抱著那么多衣裳便多問了兩句,在得知那些都是您不要的東西后,就把它們都要過去了”
“他說京中前兒新開了個善堂,眼下正缺著衣裳,他要把那堆玩意拿過去捐了做些善事、給您和王府積點名聲。”
“奴婢原本推脫說奴婢不敢擅作主張,但王爺說,若有什么問題,讓您盡管找他便是他既說了這話,奴婢自是沒膽子繼續搪塞王爺,只好把那些衣裳都給了他。”
“王妃,現在那堆衣裳都落到了王爺手里,這可怎么辦是好”韻詩焦心不已地在屋中走來走去,慕詩嫣聽罷沉默了良久,半天才略略抬了眼“包括那只素銀的香球鐲子”
韻詩重重一點腦袋“包括那只素銀掛香球的鐲子”
“成,我清楚了。”放了描眉花枝的慕詩嫣五指微蜷,“你先下去吧,此事我會自行想法子處理的。”
韻詩福身“喏。”
此事是有些麻煩。
卻也沒有韻詩想的那么麻煩。
待侍女走后,慕詩嫣轉眸望向了妝奩上擺著的那只雕花銅鏡,鏡中女人的面容秀美嬌俏瞳底卻盡是一片掩不去的癲狂之色
只要她
拿捏得住南安王的命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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