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敢不敢的。”慕詩嫣斂眉低哂,鴉睫掩去了她瞳底晃過的那一線輕蔑,“王爺您當初不也算計著想要對妾身的堂姐動手嗎”
“那可是妾身大伯的親女兒,國公府的嫡長女,陛下親自下旨賜婚的晉王世子妃。”
“是以,若論這膽量,有王爺您在前頭頂著,嫣兒這點微末膽量,又能算什么東西”
“是嗎可本王見你的膽子好似不止這么點啊。”墨書遠冷笑,“本王從前倒是不知,王妃的膽量竟大到敢往本王頭頂戴什么綠帽子”
“慕詩嫣,你還真以為本王中了藥便分不出來未經人事的姑娘家,與行過敦倫之禮的女人的區別嗎”
“看來王爺果真是閱女無數,經驗豐富。”慕詩嫣應聲咧嘴,“妾身原以為那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不想竟還是讓王爺您尋到了錯處。”
“不過,平心而論,王爺您果然是比妾身從前使喚過的那些東西頂用,也比當年那個要強得多了。”女人嫵媚萬般地單手托了腮,笑中無端便帶了三分瘋癲。
“賤人”聽見這話的墨書遠當場漲紅了一張面皮,他忍無可忍,立地揚手重重扇上了慕詩嫣的臉頰,口中不住怒啐,“你個蕩婦”
“蕩婦,本王明日不,今日,本王等下便去宮中向父皇陳詞請旨,求他老人家下旨廢了你這賤人的天家玉牒,將你逐出王府”
“哦向陛下陳詞請旨。”被人扇裂了唇角的慕詩嫣捂著面頰癲狂大笑,順嘴吐出了一口血沫,“妾身卻不知,王爺您是準備如何與陛下陳詞”
“您是想實話實說,說妾身在入王府之前便失了身;還是說當日在國公府的那一遭,是妾身偷偷給您下了藥”
“或說您是想著要胡亂編一個借口,說妾身早已與您離心多時”
“醒醒吧,王爺,您與妾身的這樁婚,是您親自向陛下請的旨,世人都知道當初是您喝醉了酒,情難自抑要了嫣兒的身子,這會妾身過門還不滿月,您便著急忙慌地要將妾身休出門去”
“哈哈王爺,且不說您這一舉動是不是在打陛下的臉面,單論京中咱們就論這京城。”慕詩嫣倚著桌案笑了個花枝亂顫,邊笑邊拿帕子擦著她唇角溢出來的那些血。
“您是嫌京中百姓們近來茶余飯后的笑料還不夠多還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從那癡情種化身薄情郎”
她臉上被人扇過的地方,此時已腫脹得形似那剛蒸出來的發面饅頭,每每觸及便是一陣直抵心尖的劇痛。
可她卻對那股痛意置若未覺,仍要一句接一句地無情嘲諷著墨書遠“天家的皇子,到頭來卻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僅被人下了藥,還不知不覺間迎娶了一個多時的蕩婦,戴了頂結結實實的綠帽”
“王爺,左右嫣兒早就沒那什么所謂的名聲了,時至今日,妾身也自是不會再計較什么臉面”
“您若不怕丟臉,不怕就此變成那京中百姓們口中的一樁美談,不怕從今往后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您大可以隨便進宮去找陛下陳詞請旨。”
“但若您害怕”擦凈唇角血跡的慕詩嫣音色驟然一厲,她收了帕子,眨眼重新端起她南安王妃的架子,微微抬了下頜,“那妾身便勸您最好先息事寧人。”
“畢竟,幾日后就是新春宮宴,世人都知您是新婚燕爾,您總不會真想獨自進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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