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我們趕緊查出來此事與南安王府有關,哪怕他為此要付出他乃至他整個安平侯府之人的性命。”
標準的他是不準備活了,但害他到這等地步的那個人也別想活得太輕松。
“唔,別的先不提,這倒是方便我下旨把侯府一鍋端了。”墨景耀興奮搓手。
若那鋼簪上半點毒都不帶,廖禎等人還能強詞奪理,說祝升是被喪孫之痛擾昏了頭腦,這才在那一時沖動之下,當堂行刺。
如此一來,他便至多只能治祝升一個死罪,壓根兒動不了侯府余下的雜亂根系,這些東西留到來日,只會惹出新的麻煩,令人徒增煩惱。
但若那鋼簪上帶毒,且他們還能順利找出侯府之人重金購毒的證據的話,那祝升就成了蓄意謀害天家皇子,稍微往嚴重點里說,就能被他強行扯成是意圖謀反。
意圖謀反,這可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了。
屆時別說是順手拔除了侯府的根系,他若是再多疑點,干脆把那勞什子的相府和戶部尚書府一齊掀了,也不是很成問題。
只是這樣一來,世人們勢必要議論他薄情寡幸、刻薄多疑還不顧昔日的君臣情誼,這倒是多少有些犯不上。
不過問題不大,只要能掀了侯府就行,他忍那祝氏已經忍了不知多少個時日,今兒也總算是能讓他痛痛快快地出了心中憋著的這口惡氣了。
云璟帝樂顛顛地咧了嘴,慕大國師聞言跟著聳了聳肩“說不定還不止一個侯府。”
“陛下,臣女見那宋大人是個聰明人,此事一出,他搞不好也要趁機來一個急流勇退,早早帶著家眷遠離了朝堂這處是非之地。”
“嘖嘖,要真是這樣,那我高低得給宋興哲點上一炷。”墨景耀高興萬分地撫了掌,眾人聞此只覺自己的腦殼無端便是一脹。
“那什么,陛下,您清醒一點,”慕惜辭哆嗦著指尖抬手掩面,若非“君臣禮儀”這四個大字早就刻進了她骨子里,她真想尋個東西給云璟帝的腦袋狠狠來上一下。
“普天之下能受得了您這一炷的,除了皇天后土,就只有各式寺廟道觀及天家宗祠里供著的那幾位。”
“您要真平白無故給宋大人來上了這么一炷,他少說也得被扣個十年八年的壽”
而且還造孽
“嗷,這樣啊。”墨景耀頗為失望地伸手抓了抓頭,片刻后忽又來了精神,“那我找阿衍替我給他上一炷怎么樣”
慕大國師聽罷不由短暫地沉默了一瞬,繼而轉眸看了眼一旁氣運比之老皇帝更盛三分、身上正承著大運的墨君漓,僵硬萬般地扯了唇角“陛下,您想讓宋大人暴斃京中就直說。”
“咱沒必要這么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