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彎眼笑笑,簡單整理過自己的衣衫,慢條斯理地重新落了座“殿下嚴重了,開云此來不過是為了一點零碎俗務,哪里就需要驚動貴朝帝王。”
“兩位都是爽快人,那開云也就不與兩位兜什么圈子了,咱們單刀直入,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此番來訪貴國,是想用一個消息,換兩位手中的另一個消息。”
“巧了,我等今日迎女君入這水榭,也是想用一個條件,換得貴國的另一個條件。”墨君漓含笑撫掌,符開云應聲沉了眼珠“哦什么條件,殿下不妨說清楚些。”
“有長輩在此,我等晚輩豈敢造次”少年拉著小姑娘落座斂眉,就手給小道童搬了把矮椅,“女君,不如您先講講,您想換知的消息是什么”
符開云聞言沉默了一瞬,片刻后自袖中摸出一截玉墜,置上桌案“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弄來的”
玉器觸桌一聲脆響,在三人不曾注意過的桌案一角,離云遲瞧著那被人擺在桌上的玉墜,無端變了眼神。
“南安王府。”瞅見了那玉墜的慕大國師不假思索,細眉微吊。
“那,這東西的主人現在何處,也是南安王府”符開云倏然抬頭,眼中急切絲毫不加掩飾,“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什么欺負”
“符前輩,這就是另外的消息了。”慕惜辭聲線平靜,她覷著女人臉上的焦急之意,不由略略放輕了聲調,“前輩,那東西還真是貴國王爺的”
符開云不語,她只抿著嘴唇靜默良久,半晌才扶著腦袋嘆了口氣“駐守貴國南域的定遠侯心中有異,來日恐生不臣。”
“此話當真”墨君漓聞聲慢悠悠蹙了雙眉,“女君手中可有什么證據”
“殿下,這也是另外的消息了。”符開云學著慕惜辭之前的樣子,心平氣和地放緩了音調,少年聞此挽唇一嗤“女君,您怕是忘了。”
“無論那定遠侯心中如何有異,眼下他踩著的,始終都是我們乾平的地界。”
只要有了符開云給出的這點提示,他們完全可以多花上些人力物力,自己查出那定遠侯的異常。
符開云手頭攥著的那點東西,至多是幫他們省些事罷了。
“他之前曾私下向我桑若皇庭呈遞過書信,意圖與我聯手,攻破南境,我沒應允。”符開云撂在桌上的五指微蜷,有那么一瞬,她十分想反手一道蠱摔在這熊孩子臉上。
“此次我循小路跨越貴國邊境之時,偶然瞧見了他豢養的私兵。”
“武備較之貴國尋常戍邊將士要精良一些,且那營地十分隱蔽,在云關以北,固寧山上。”女人滿面郁郁,不情不愿地吐了實情。
慕惜辭二人聽罷相互對視了一眼,墨君漓垂著眼睫對小姑娘微微點了點頭。
“那人是南安王墨書遠麾下的蠱師,”慕大國師攥拳虛咳一聲,假意清了清喉嚨,“平日住在京外一處宅子之內,并久居王府。”
“至說他有沒有受過什么欺負欺負應當是沒有的,但他過得大約也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