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師父。”離云遲應聲頷首,眉頭緊巴巴皺成了一團,“符陽秋前輩身上總共有九個陣眼、一百多道符箓,并上只長得很奇怪的蠱蟲。”
“從陣上流轉的靈煞之氣看,九個陣眼里一主三輔,余下五個應當是控制軀殼四肢的,我們只要解決了前頭那四個,就足夠了。”
“至說那幾張符師父,那符的符膽徒兒先前從未見過,一時也說不清究竟出自何處,但徒兒把那符膽的樣子記下來了,等著待會回了水榭,便能畫給師父您看。”
“如果連為師也不清楚那符膽到底從何而來,這幾道符箓,還能有的解嗎”慕惜辭撐著下巴斂眉沉吟,“畢竟那符極有可能是師修齊自己改出來的,憑著他的天資與道行,他自己生造兩個符膽也不無可能。”
“應該有的解。”小道童稍作遲疑,隨即果斷地點了腦袋,“師父,徒兒方才仔細觀察過了,人傀煉制之法的關鍵主要在控魂與控體。”
“大致是以蠱控心,以咒控體,以陣困魂,如此算來,那些個用來構成困魂陣法的符箓,用的究竟是何等符膽,反倒不是特別要緊,只要我們能解決那只蠱蟲和那幾道陣眼就行。”
“不過,師父,徒兒才疏學淺,肯定是沒那個本事能解開那幾道陣眼了,這活兒只怕還得勞煩您。”
“害,這倒無妨,又不是什么大事。”慕大國師聞此渾不在意地擺了手,坐在她身側的符開云這會卻是聽了個滿臉迷糊。
“你們師徒倆,在這打什么啞謎呢”女人懵著腦袋眨了眨眼。
她這好不容易才壓下自己心頭想要立馬帶著小秋回南疆的沖動,回神便聽見慕惜辭二人在這說什么“陣眼”、“符膽”,聽著像是那小家伙又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前輩,這可不是什么啞謎。”慕惜辭搖頭,邊說邊伸手搓了搓自家徒弟的發頂,“是小徒找見能救下貴國王爺的方法了。”
“救下小秋”符開云聽罷懵得更甚,“可那人傀之術不是邪法嗎”
“而且姑娘你之前也說過,憑我等的能耐,壓根做不到讓死人復生。”
“是的,那確實是邪法。”慕大國師下頜輕點,神情微肅,“晚輩也確實沒本事令死人復生。”
“但救下貴國王爺,原也不需要令他當真復生。”
小姑娘拖著下巴說了個意味深長,符開云不自覺坐正了身子“怎么說。”
慕惜辭挑眉看向了自家小徒弟。
離云遲意會,當即假咳一聲清了清喉嚨“女君前輩,那位前輩既是被人煉成了人傀,要被迫與制傀人同生共死,那我們只要將能控制他的那些符箓陣眼,轉移到您身上就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跟您同生共死、聽您的差遣了。”
“小家伙,你的意思是,你們準備將小秋的軀殼控制權轉移到我身上,”符開云順著小道童的思路往下捋了捋,“再讓我主觀放開對他的控制。”
“這樣一來,軀殼的控制權實際還在他自己手里,除了他要與我同生共死,旁的倒與常人無甚大異也就相當于是救下他來了”
“對,就是這樣。”離云遲忙不迭將頭點了個小雞啄米,“并且晚輩那會子好生瞧過了,那位前輩身上所設的陣法雖然精妙,剝離起來卻并不算太難。”
“晚輩的道行不夠,但師父的道行肯定夠了,只要能處理掉那只奇特的蠱蟲,這困局差不離就能解開了。”
“如此,這倒也不失為一種法子。”符開云碾著袖口細細思索,片刻后倏然抬了眼,“那么你能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