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說好了老爺子固執忠誠又守舊,肯定極難勸服呢
他這一肚子的說辭可都白準備啦
青年繃不住在心下嚎了個涕泗橫流,溫晉聞言涼颼颼地抬了眼角“啊什么啊。”
“不是說要放棄靜淑、熙華兩位公主,帶著扶離的江山社稷,轉投乾平七殿下嗎”
“那眼下扶離的江山暫且還姓著元,你想讓它自然而然地該姓了墨,總得拿出個可行又可靠的計劃來吧”倚上了靠背的溫老將軍似笑非笑彎了眉梢。
“景真,別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準備過。”
“這種東西,當然是準備過了的。”白景真揉著鼻頭一聲訕笑,稍顯尷尬地就手摳了摳腦袋,“晚輩就是沒想到姑公您能這么這么那什么”
“這么想得開是吧。”溫晉冷哼,滿目嫌棄地瞟了桌案后的青年一眼,撇了嘴,“我是不太能接受效忠了一輩子的皇室突然便換了人,但我這又不是老糊涂了。”
“先帝留下的那兩個女兒,一個太蠢,一個又蠢又毒,無論哪個都不是能守得住這萬里江山、肯安生為百姓謀福祉的材料,倘若這元氏的社稷當真落到這倆人手中,不出十年就得被敗得個底掉天。”
“攝政長公主生出來的那幾個女兒就更不必說了且不論她們的才能如何,光論一個在旁邊虎視眈眈多年的路氏,便能絕了她們承繼大統的可能。”
路氏一族在前朝本就足夠囂張,倘若元靈薇與路驚鴻的女兒登上了帝位,那新帝便免不了要淪為路家的傀儡。
一個傀儡女帝,又能在那九五之位上待上多久
只怕要不了兩年,這扶離的天下便得徹底換了天。
屆時,就算他們能極盡手中之力,勉強除了路氏,扶離的江山也得因著這內斗而崩它個四分五裂了。
“至說當今女帝的后嗣她那樣的母親,又能教出來什么樣的子女”溫老將軍斂眸輕嗤,“何況,女帝至今尚未擇婿,等著她誕下個元氏一族的繼承人來,扶離指不定都已經改了姓了。”
“所以說,與其等著那虛無縹緲又未必能靠得住的元氏后嗣,我倒不如循著先帝的意思,轉投了乾平的墨七殿下。”
“好歹他是元清大長公主的兒子,身上也同樣流淌著一半元氏的血脈,加之陛下的眼光一貫不會出錯,他既選定了這位殿下,那他必然是有著明君之資。”
“放著個明君不投,我跟著兩個連利弊都分析不清的小丫頭片子打天下,景真,你看你姑爺爺我,瞧著有那么眼盲心瞎嗎”
“為將者,忠君愛民,保家衛國如今是先帝發令,新君又不足以震懾朝綱、護佑百姓,那我等為人臣子,又豈有棄賢主而效昏君的道理”
“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溫老將軍微抬著下頜,瞅著窗外的漫天星辰,緩聲說了個語重心長,“景真,這些,我從來都分得清。”
“姑公,是晚輩思得錯了。”白景真起身,恭恭敬敬地朝著老爺子作了個揖,良久才慢慢收了兩臂,“既如此,晚輩便不與您多說那些無用的了。”
“今日巳正,攝政長公主曾來過太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