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帝抱著茶盞,應聲挑眉“你弟弟要出一趟遠門,朕下個月身子不適”
墨書淮呼吸微滯,腦袋暈得愈發厲害“再上一句”
老皇帝溫柔彎眼“順便替朕監兩天國”
“”青年兩眼一翻,立地暈了過去。
吾命休矣。
后來墨書淮是被墨君漓兜里珍藏著的那兩根陳年老黃連給苦醒的。
他睜開眼時,墨景耀二人正糾結著該掐他的人中,還是該掏出慕大國師秘制的安神保心加苦版小藥丸,渾然不顧那兩截上了年份的老黃連在他嘴里究竟能沁出多少苦水,甚至有人還想往他口中再倒上二兩溫茶。
聽見這等“密謀”的青年皮子一緊,他看著面前愈漸猙獰的兩張大臉,忙不迭連滾帶爬地躥去了墻角,順帶“呸呸呸”地吐出滿嘴藥渣,靜靜將自己縮進了門與柜子之間。
好冷啊,在這風和日麗的八月初四,他不但失去了父皇,失去了兄弟,還失去了他寶貴的自由。
再見了,他可愛的封地;永別了,他媳婦燉的大豬肘。
他將被困在這吃人的京城,眼見著權勢步步腐蝕他的肉體,看斗爭寸寸浸染他的靈魂。
可惡,這無情的天家。
可恨,這該死的皇權
墨書淮抱著雙膝含淚望天,順嘴噎住了那見他醒來、顛顛奔來的帝王。
“監國是不可能監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監國的。”
“不是,兒砸,朕這話說完了嗎你就在這監國是不可能監國的。”冷不防挨了懟的云璟帝沉默片刻,他這會子突然有點手癢。
他想掀開這戲多的小兔崽子的天靈蓋。
然而墨書淮的立場很是堅定“不,不管您說什么,兒臣都不會答應您”
“這茬事過去之后,準你十年不用回京不用述職不用上朝。”墨景耀賊兮兮地伸出兩根指頭,咔嚓比了個“十”,“只要定期送折子就行。”
墨書淮默了一息,仰頭鄭重且堅決地伸出兩根指頭“二十年”
“小孩子不要太得寸進尺。”云璟帝皺著鼻子討價還價,“十五年,不能再多了。”
“十五年可以是可以,”墨書淮縮著脖子萬般警惕,“但您得給兒臣立個字據。”
墨景耀點頭“沒問題,回頭給你寫道圣旨,蓋印加簽字,不放心朕再把阿衍的印鑒給你一起蓋上。”
墨書淮聽罷猛一拍腿起身“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