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設陣人此舉,與其說是想要就此盜竊乾平大運,”離云遲氣定神閑,“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試探。”
“他知道師父出征去了,現下不在京城,卻不敢確定乾京內究竟還有沒有能看穿他手段、拆解了他陣法的術士。”
“于是他經由二殿下之手,試圖在皇城內設下這等兇陣。”
“這樣便會出現兩種結果。”小道童說著一挑眉稍,“第一種,京中無人,沒人有本事勘破他的手段,他借著二殿下的路子,順順利利地設好了兇陣,就勢偷轉乾平大運。”
“第二種,有人在陣成前就破解了這幾處兇穴而這,則代表著乾京內至少還有一位能看穿他意圖的術士。”
“竊運之陣設起來并非易事,想要弄好這五方兇穴,少說也要花上十天半個月,良王叔叔,您說,倘若您是那設陣人,在明知道乾京有人可以破解他陣法的前提下,還會費這么多的力氣、花這么大的功夫,來設這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陣法嗎”
“再說,這千年的鬼穴兇地又不是地里的白菜,能尋到足夠設下一方竊運大陣的辛金乙木,便已算是氣運盛極,他哪里能弄出那么多的材料”
“也是。”墨書淮搓著下頜點點頭,談話間三人已然趕至了尚食局外。
彼時離著晌午尚有一個多時辰,尚食局內卻已是一派熱火朝天,廚娘們端著各式才處理好的食材進進出出,跨過了門檻的離云遲緊緊盯著伙房內幾近沖天的木煞之氣,少頃驟然變了臉色。
“快,良王叔叔,快”小道童白著臉拉了把青年的衣袖,后者忽然福至心靈,點著頭拔腿躥進了庖廚。
他沖進屋內之時,燒火的小宮女正舉著塊尺長腕寬的暗色木頭,欲要將之扔進灶膛,墨書淮瞅著那幾乎被火舌舔著了的乙木,兩眼一瞪,脫口便是一聲暴呵。
“手下留柴”
被他這怒吼嚇軟了腿的小宮女指尖一抖,那木柴登時被她甩去了三尺開外,墨書淮見狀忙不迭拾起那根差點被火燎了的木柴,對著小宮女赧然一笑。
“咳那什么,本王最近愛上了木雕,適才又瞧這根木頭的木質似乎不錯,想把它拿去雕兩根簪子練練手,你們沒什么意見吧”
墨書淮假咳,順嘴胡亂編出個蹩腳的理由,小宮女聽罷,連忙驚恐地晃了頭“參、參見良王殿下,那些、那些木柴,您若喜歡可以都拿去,奴、奴婢不敢有什么意見。”
“咳,本王那倒也沒那么大的需求,只拿兩根順眼的練手就行,其他的你們還是該燒火的燒火,啊哈哈,不必這么緊張。”青年攥拳,言訖回頭瞄了眼才沖進來的離云遲與墨綰煙。
小道童見此明白了他的意圖,遂緩步上前,裝模作樣地跟著他在那一堆柴火細細挑揀了一番,就手薅出了幾根被煞氣浸染、一時不宜沾火的木柴,轉身沖著墨書淮展顏一笑。
“良王叔叔,玄霽瞧著這幾塊木頭都不錯,要不您就先拿這幾塊練手罷。”
“好嘞都聽小云遲的。”墨書淮從善如流,而后笑瞇瞇地自離云遲手中接過那些木柴,推著墨綰煙,僵硬地走出了庖廚。
他今兒這臉可算是丟大發了。
關于這個陣啥的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吧otz,我寫的應該已經很清楚辣